“修行中人?”陶小怀视线一转,目光落在潘垚手指尖的黄符上,眼中有了忌惮之色。 这一道声音起,像陶小怀的声音,却又不像陶小怀。 只见她的嘴巴没有动,声音却幽幽地响起。 黄铮龙都愣了愣,转头看陶小怀,傻愣愣地问。 “小怀,刚刚是你在说话吗?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不一样了?你感冒了?” 陶小珍和陶小宝和潘垚站同一个方向,自然将陶小怀没有张口,却能将声音传得清晰的一幕瞧到。 瞬间,陶小珍捂住嘴巴,眼里有惊恐。 快快,阿龙快过来,二妹好像是有点不对头。 陶小珍在心里尖叫,惊怕之下,她双脚发软,搀着陶小宝的胳膊才能站稳当。 嘴里打着磕巴,明明心中惊叫连连,却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陶小珍抬头看陶小宝,目露祈求。 小宝,拉你姐夫一把,拉你姐夫一把。 陶小宝将视线挪开,冷酷无情,只当没有瞧到自家大姐无声的哀求。 对相看他大姐,还招惹二姐,害得他家骨肉相残,最后,好好的一个家不成家,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还拉一把……他只会推一把! 必要时候,他还能再添把火,狠狠地踹人一脚! 陶小宝看着黄铮龙,目光里有嫌恶,也有恨意。 还是老仙儿瞧得着急。 还磨磨蹭蹭的作甚? 果然,他没有瞧不错,这股道道里长乱毛的,就算没有黑痣,不是天生的风流种,他也是半个风流胚! 都这样了还不动,是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于大仙厉声:“还不快过来,你那二媳妇有点不对头!” “不,不对头?”黄铮龙看了看陶小怀,又看了看潘垚,惊疑不定。 小姑娘手指头里掐的黄纸,这玩意儿是符吧? 这东西怎么出现的? 好像眼睛一晃,就像变戏法一样,她手里就多了这东西。 虽然还担心陶小怀,默默地,黄铮龙还是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 “过来也没用,两人早已经气息相缠。” 望气术下,潘垚看着陶小怀身下的黑影,只见它如蜂巢涌动,又像天边翻滚急来的乌云。 末了,还有尖锐如锥的爪影,一条一条,它们飞舞地将黄铮龙的影子缠住。 被道破了不是人,陶小怀彻底不再遮掩。 此处无端地起了风,阴沉沉的,带着洞穴那种潮湿的腥味,风将陶小怀的头发吹起,瞬间,她扎了皮筋的发绽开,发丝在腥风中飘扬,陶小怀闭上了眼睛。 蓦地,陶小怀又张开了眼。 “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黄铮龙惊叫了一声,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下一刻,他手脚发软,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潘垚这边爬来,嘴里囫囵地喊着救命。 潘垚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慌。 陶小怀张开的,不单单是脸上的两只眼,眉心处还有一只,在锁骨处也有两只。 想必,在她衣裳下头还有几个眼睛。 潘垚视线往下,若有所思。 自己刚才那被许多眼睛盯住的感觉,它不是错觉! 旁边,于大仙哆哆嗦嗦地将眼镜戴好,只当自己是半瞎,这会儿瞧不到这一幕。 陶小宝和陶小珍也变了脸色。 又是恶心,又是荒谬。 二妹二姐呢?怎么成这鬼东西样了。 …… 见腥风一阵阵刮来,潘垚手一扬,道一声疾,张张符箓成符阵,符箓掠过众人头顶,悬浮在陶小怀的四周。 只见黄纸朱砂,符文漾过莹光。 符光威逼下,陶小怀捂了下眼睛,随即,她更怒了,一把扯破身上的衣服。 果然,在腹肚和背脊上,她还有眼睛。 数只眼睛露出来,有晦气漾出,和符阵成相对抗,相互消弭的姿态。 与此同时,她嘴一张,发丝狰狞的飞扬,人似那节肢动物,四肢爬伏而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