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平叔你也歇口气。”徐清从暖瓶中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笑得和煦。 徐平咧嘴,笑得一脸憨厚:“你坐着你坐着, 叔自己来。” 徐清轻笑,“叔,都是自家人,算下来,我都是小辈,您不要这么拘谨。” 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 为了不让徐莳树成为更小一辈的大孙子,徐清宁愿抬高徐平的辈分,叫他一声叔。 徐平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对,自家人,都是自家人。” 徐清又一声轻笑,暗暗思忖,这人的心思还真是容易琢磨,果然是乡下地头土生土长的。 视线一转,徐清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徐莳树身上。 此时,徐莳树正拿着镰刀在割草,好像没听到徐平对徐清的谄媚,只闷头干活。 徐清不禁再次感叹。 像! 真是像! 活脱脱就是他太爷年轻时候的模样。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形势比人强,不想承认,它事实也摆在那儿,这徐家,看来不是合眼缘的亲戚了,他们应该是和他们这一脉分家产的冤家! 沧海遗珠,老祖宗有沧海遗珠! 老不羞的! 还是别人家的媳妇! 不管心里如何吐槽暴躁,对上徐莳树,徐清脸上带上了笑意。 “树儿,累了吧,到二哥这里来歇歇。” “还好。”徐莳树收了镰刀,走了过来,接过徐清递来的水杯,眼帘低垂,默默地喝着这热水。 徐清暗暗打量徐莳树。 觉得他不单单是皮相像了老祖宗,就是骨子里的那股气质也像。 因为有徐莳树,徐清高看了这白鹭湾徐家几眼,更是下定决心,决定在回香江的这段时日,好好的拉拢拉拢这徐平一家人。 毕竟,人都更看重和自己相似的小辈,觉得自己的血脉衣钵得到了传承。 徐莳树这样的像老祖宗,老祖宗定然高看他一眼。 “明儿和我一道去香江的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去,怎么不去?”徐平急急回道,“这是好事,哪还需要什么考虑?” 徐清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拿眼睛看徐莳树。 徐平眼睛一转,也注意到了徐清的视线。 “嗐,小孩子懂什么,自然是我和他妈妈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徐平一把拉过徐莳树,皱眉道。 “这事儿有什么好犹豫的?” 徐莳树迟疑,“他为什么要带咱们去香江?” “要是又像上次那样,他们家丢了我们家不管,咱们在外头,到时连家都没有了。” 徐平一时语塞。 虽然私底下和媳妇陈玉梨讲着自己可能是沧海遗珠,但对上孩子明亮的眼睛,徐平还真不好意思将话讲出口。 总不能说,我爷爷可能不是我爷爷,不不,也可能爷爷还是爷爷,只是太爷爷不是太爷爷。 呸呸!想的都是什么拗口话啊。 徐平恨不得晃两下自己的脑袋。 “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亲戚之间亲厚,他们日子过得好,瞧着我们过得不好,拉拔一把,有什么好奇怪的?” “树儿啊,经过这次的事,我和你妈妈也想了,先前是我们不对,万事只靠着亲戚的接济,老话说的在理,这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人会跑,从今以后,我们定不能再这样下去。” 徐平挺直腰板。 “去了外头,咱们别管有没有亲戚照应,自己都会先立起来。” “我和你妈会先找个活儿干,我都听说了,香江外头遍地是黄金,我和你妈再懒散,那也不能瞅着黄金不捡吧,那不成天打雷劈了?” 徐莳树讷讷,“爸爸——” “都放心,你只要好好读书就成。”徐平大大的手拍了拍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