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此事作甚?” 容澈淡冷抬眼:“让你去办。” 卫嘉抿了抿嘴,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法:“主子,咱们不是这就要回京了,眼下打探京城的消息多有麻烦,不若待我们回去了,这种消息,要不了一个时辰便能知晓得清清楚楚。” 岂知,容澈很快接话:“暂时不回去了。” 卫嘉惊愣瞪大眼:“皇后娘娘又跑了?!” “没有。”容澈沉了脸,“我夫人要跑了。” 下午,卫嘉和卫柔出门替容澈往京中寄信回去。 卫柔背着孩子,一路都在不解:“哥哥,主子为何突然又说不走了?” “主子的意思,咱们照做就行了,主子既是说不走了,你此前不是想买些种子回去播种吗,一会我陪你去看看。” 卫柔却仍在不解:“那主子方才说的夫人,是何意?” 卫嘉顿感无语,这一年到头,容澈为了不回京城,找了不少理由,如今真是越发离谱了。 他抬手扶额,摇了摇头:“主子这回找这么个借口,信寄回去只怕都没人信,若真把京城那边逼急了,咱们都得和穆姑娘她们一样了,皇上指定派人来抓咱们。” 卫柔一听,顿时吓到了:“这么严重吗,那咱们要不要劝劝主子啊。” 卫嘉默了一瞬。 他也觉得很是不对劲,以容澈的头脑,为何会找一个这么离谱的理由,这不摆明了激怒圣上吗。 但转念一想,卫嘉还是道:“主子这么做,一定有主子的道理,咱们只管听从便是了,快走吧。” 卫嘉寄信归来已是临近傍晚了。 他匆忙向容澈汇报之后,便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直到卫嘉三两下弄了几个菜端出来后,一抬头便见隔壁院子也炊烟袅袅。 他走近桌前时,不免有些期待:“不知今日穆姑娘她们吃的什么,可会有多的小菜给咱们送一份吗?” 话音刚落,容澈冷冷抬眸看了他一眼。 卫嘉霎时站直:“主子恕罪,是小的多话了。” 他只是也同样喜欢穆千璃的手艺,这段时日被投喂惯了,便忍不住次次都有了期待的小心思。 但容澈并未指责他,甚至没有说话,只低头动了筷。 今日白日,卫嘉不在院中时不知道,容澈却是一下午都在院中静坐着。 隔壁已是沉寂无声一整日了。 这样的氛围很奇怪,就如同上次从柳州城回来后,穆千璃发现自己来了月事时一样。 容澈隐隐觉得不安,又因着心虚没敢动作。 卫嘉自是不知其中弯弯绕绕。 吃得差不多了后,这便准备收拾碗筷了。 他刚要转身去厨房洗碗时,忽的想起自己白日没说出口的话。 连忙道:“哦对了,主子,你近日可是睡不好?” “怎么了?” “小的是想说,你一直燃的安神香是假货,并无安神作用不说,也不知是否对人身子有害,你是在柳州城城东一个老人的摊子那儿买的吧,我今晨在你屋门前瞧见香灰时就一眼认了出来,半年前我也曾在他那买过东西,根本就没用,你还是别燃那香了,说不定还能睡得好一点。” 卫嘉一大段话说完,院子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寂。 容澈微怔了眸子,连起身的动作都顿在了原地,好似深受震惊似的。 卫嘉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主子?其实也没那么严重,那老头就卖些无用之物,大抵只是没有安神作用,应该也不会太伤身体的,你别太担心,不用便好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香灰?” 卫嘉一愣,被容澈有些严肃的气势弄得紧张起来:“寅、寅时末吧,我那会刚起身,想着院子许久未清扫了,便想先从你屋子门前扫起,走近时就看见了香灰。” 这话说完,容澈彻底沉了脸色,阴沉得有些骇人。 “主、主子?” 容澈冷漠转身,袖口下的指骨蜷缩握紧成拳,一言不发迈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