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旸骤然怔住。 ...欢喜? 他说与自己在一起时...很欢喜? 还未完全回味过来那话中的意思,眼前的美人已经泪水盈盈,泫然欲泣。 而洛珝见他又跟个闷葫芦似的久久不说话,抽了抽鼻子,袖子一甩,当场就要走。 没走出两步,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宽厚坚实的胸膛抵着他的脊背,将他整个人都纳入怀里。 温热吐息洒落在耳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我错了,凤凰。” 青旸眸色深暗,像是一潭望不见底的湖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我慌了神,乱了心。” 短暂的呆愣后,洛珝回过神,脸上腾地烧起一股热意。 长这么大,除了阿爹阿娘,还没有谁这么抱过他呢。 ...就连阿姐也没有。 他连青旸后来又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慌慌张张就要挣脱他,逃离这个怀抱。 青旸却以为他还在生气,不肯放开。 洛珝慌乱视线瞥到前方一家成衣铺,忙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想去前面那家铺子看看,你别抱着我了。” 听人的声音已经消气,青旸这才将他放开。 洛珝几乎是落荒而逃,兔子似的蹿进了成衣铺里,在老板娘的殷勤介绍下随手拿了套红色的,就躲进了帘子后面。 他不知所措地捂住脸,试图用偏凉的手让温度降下来,可那热意却怎么都散不去。 良久,青旸低低柔柔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凤凰,换好了吗?” “好了好了。”洛珝手忙脚乱地系好衣带,掀帘走了出去。 月色满窗,青旸望着眼前如枫如火的人,视线如同骤然被定住,无法挪动分毫。 那身红衣由蚕丝所制,轻薄柔软,十分贴合穿着者的身形。 洛珝本就生得高挑,如今更是被衬得腰如细柳,盈盈一握。 他肤白,丹唇明眸,生了一双偏圆润的杏眼,眼眸黑亮澄澈,望着人时总是显得天真。 但穿上色泽如火的红衣,那天真之感便被压了下去,反倒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勾人而不自知的媚意,妖精似的。 见青旸出神模样,洛珝局促地理了理衣服:“不好看吗?” 青旸回过神:“没有,很漂亮,就像是...” 洛珝问:“就像是什么?” 青旸望着眼前人,定定不语。 就像是...他的新娘。 老板娘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公子穿上这身衣服哪,真是貌比潘安,出去定要迷倒一大片小姑娘哟!” 洛珝知道自己生得漂亮,对此类夸赞一向来者不拒,也不谦虚,欢欢喜喜地就去照镜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