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蛋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沾着一身雪粒,小鸵鸟似的一头扎进厚厚的雪里。 洛珝心想,莫非这蛋也和他爹一样,是水属性?或者冰属性? 寒风灌进衣领,洛珝被冻得猛然打了个喷嚏。 他一只火鸡,平日里最怕冷了。每逢冬日,青旸都会在凤栖殿内布下结界,无论外面如何严寒,小院中总是温暖如春。 洛珝瑟瑟地搓了搓胳膊,指尖燃起一簇温热的火焰,捧在手心里取暖。 胸前,青绿色的龙鳞被火光照耀,闪烁着斑斓的光。 洛珝埋头瞅着脖子上那根红绳,忽地心念一动。 他想起之前,自己的火焰能烧死疫魔,那说明他这只火鸡喷出来的火还是有一点点厉害的。 这红绳刀割不断,水浸不软,没准儿能被他的火给烧断呢? 说做就做,洛珝拈起一小簇火焰,小心翼翼地靠近红绳。 只听一声极细微的“呲啦”声,红绳瞬间被火苗燎没了几根丝线。 洛珝吓了一跳,赶紧把火捻灭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幸好他收了手,没把绳子给烧断,不然就要跑路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洛珝把龙鳞收进衣领里,美滋滋地想,正好青旸过几日要下界,他只需静待时机就行了。 * 辞别在即,当夜,青旸把他抱在怀里,耳鬓厮磨地缠绵了许久。 洛珝一想到明天就能退休,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透出轻松愉悦的笑意,在床上难得地乖顺配合,甚至主动伸出手臂,环住青旸紧实有力的背。 青旸咬着怀中人水光潋滟的唇瓣,声音是让人骨头发酥的低哑:“阿珝今日似乎格外高兴,是因为我要走了吗?” 洛珝被唇上的疼意激得瑟缩一下,目光心虚地飘了飘,掩饰道:“没有。” 男人粗糙有力的指腹摁着他的下颌,把那张覆着薄红的脸掰回来,眸光沉沉:“似乎每次我要离开,阿珝都很高兴?” 洛珝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磕巴道:“不...不是的。我是想着你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所以高兴呢。” 这个说法终于说服了青旸,他眸中暗色化去,笑意柔柔问:“那阿珝这次想要什么礼物?” 洛珝想了想,要是说什么都行,显得太敷衍,青旸肯定不会信,便认真道:“我想吃凡间的糯米糕了,白色的,上面撒了桂花蜜的那种。” 青旸亲了亲他的鼻尖:“好。” 翌日,青旸离开后,洛珝烧断了红绳,将那片龙鳞轻轻放在了枕边。 *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洛珝被飘渺轻柔的云雾托着,满心欢喜,胸怀激荡,有一种坐了十年牢,终于刑满释放了的感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