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正在香火鼎盛时,镇江城里却传来一件奇事,盖闻当日朝香的游人正在鹰潭前礼拜时,竟从潭底钻出两个水鬼!一老一少,俱是赤身露体,当中一个小的还提着那老的见了人也不避,只一团火似的往山下荒野处奔去,转眼功夫二人便已不见。有那年青好事的后生,撒开了腿在后紧赶着也是一些也跟不上。 当地人朝山乡人见此异像,只骇得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那守山的和尚道士能辩善造,一时只说是潭底神明显迹渡人,众乡人能白日得见却是莫大的福缘。乡人闻得和尚道士两家口里多有不衬,但异口同声说是神明却是一丝不带假的。 即是神明如何不拜,忙相塑二仙金身只在山中受四方香火,自此这座四目山名声是大噪,有传二仙家真个是有求必应,却是比什么三清、佛祖要来的实在的多。今有如此灵验的神仙,只惹得百里方圆内的痴男怨女莫不来拜。 只是空便宜了张入云和天鹞一老一少,二人还未登仙藉却已先享受起人间香火来。 而当日在四目山南侧的山脚下又生出一件小事,那日天空一碧,万里无云,虽是隆冬时节,但空中一轮红日晒在人身上也是惹得人暖洋洋的极是自在,乡下人没什么享受,端出几张竹椅,晒晒太阳,拉扯些张长李短却是不用花费什么的。 正在众农人聊的开心之际,却现村外不远处的一方山石上正有一老一少两个乞丐也在晒太阳,顺便又趁着日光捉自己身上的老白虱。就见他二人如煎锅里的鱼一样,来回将身翻拣着,好似一世也没见过太阳一般,口里还不时的出欢的笑声。如此不雅像世所常见,倒是不算什么,只是那二人只穷得几乎是赤身**,不免招人笑骂。 哪知二丐于众人笑骂声却是浑不在意,一丝也没有含羞畏惧的样,当中的那老的是龌龊,时常还将裤裆迎着太阳暴晒,且还大声直唤活。只惹得当地农妇一阵乱骂,却又害怕这二人是色中恶鬼,痞赖起来,大年下的,又不是好相与。至后直到申时,日头渐弱,那老乞丐在小乞丐的拉扯下依依不舍的离去……。 张入云候了师伯天鹞足有两个时辰将他老人家等来,虽是他此时一身本领,早已不畏这江南一地的隆冬严寒,但自己一身上下除要紧处缠得些布条外,却是再没有什么遮挡物,一条红巾虽长却早为他爱惜将其裹在腰腹上,如此形象被乡人觑着未免有些尴尬,再若被武林同道知晓,估计又是江湖中一件美谈。 正在他焦急时,却见天鹞已是满身光鲜一嘴是油的乐呵呵与自己身后忽然出现,手里还拎了老大一包东西,想是收获颇丰。张入云打开一看,内里竟还有数十两黄金白银,当下眉头不是一皱。 天鹞在一旁早已看出他所想,忙口里分辩道:“入云,这可不能怪你师伯我,你给我那二两银,就是连我老人家一人的衣裳也置办不齐,师伯我这来回走了五六十里找了本地富黑的地主借了这些东西来!你放心,去时我已连问了好几家农人,都是异口同声说这张财主心黑手狠,是贪财抠门的!” 不想张入云仍是分辩道:“就如此师伯您也做的太轻率了,被您老这一番作为,守银的人定难逃责罚,何况乡人几句闲语也未必足信,真要是刁民乱口,惹得师伯您盗了良人家的物事,这却是你我二人的罪过了!” 天鹞听他这一番诉说,只将老眼翻了两翻,却到底奈住性没和他争辩。只为他长日与张入云相处,已知其性情,何况侠义之士确是重于此,他天鹞虽是嬉笑无忌,但碰上侠义道的关窍上时,也不得不收敛心性,莫不能辩! 事后二人少不得又是一番张智,幸得那家失盗的主人真是贪狡奸恶的坏人,这让张入云松了一口气,只是仍是前往露了些形迹与主人家,令其不得与他人为难,又与天鹞费了一日夜的功夫,将所盗银两中九成散于那些被地主盘剥的佃农们,如此二人虽都是一身神出鬼没的轻功,但将这几十户人家均探访的明白,又将银给人送去,也累得一老一少够呛。。 诸事完备张入云遵着天鹞的吩咐在镇江繁华的酒楼上吃了一顿,二人都是经年的未食过人间烟火,如今一得美味,是收不住口,天鹞虽是生的瘦小,但食量竟比张入云还大上一倍,一时间那美味佳肴如流水价的端上桌来,直吃了个对面不见作罢,未知二人这一吃又成了众食客茶余饭后的笑谈,活楼为此又多了几分名气。 饭毕,天鹞却是剔着牙向张入云强讨过那柄自水下地径得的宝剑把玩,张入云为这剑自入了手中再不曾显露过形迹,方放心当众交在天鹞手里。 不料天鹞平生也未得有什么仙兵,也没甚经验,一时间也是看不出个所以,只见那五彩斑斓的剑鞘上却是写了两个古篆,一时分辨不出,却是大叫活楼的帐房先生过来。 那店家因见二人都是吃户,又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