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夜叉不想张入云竟会在此刻宽慰自己,只当他兴灾乐祸,一时会错了意,反激怒道:“就算是走,也少不得带了你一起,你只以为有正道高手前来,就有一线生机了吗?” 不料张入云闻言笑道:“我是好心提醒你!我现在正犯太岁,霉星照命,与我待在一起的人都要沾染上,你不见那先前对你阿谀奉承的乡人,只与我相处了十余日便被你毁容破声了吗?何况你说欲带了我同行,呵呵,有道是渡凡人势比登天,我就是一身根骨清洁时,被你携带了,也恐要为你添上好多负担,此刻这一身皮肉落的如此,来人的法力又是那么高,只怕你就是平日里飞遁再怎么迅,携了我也是一样走不脱吧?” 女夜叉听他话里虽仍有调侃之意,但语及自己霉运当头,只会带给人灾祸时,却已将脸色暗了下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张入云留露出晦色,知他话说的不假,但仍不输口道:“想不到你现在已如一条蛆一样的烂在地里,度起旁人法力修为来,倒是很有一套!” 张入云见她口里倔强,语触自己痛处,一时已背靠在地,口中佯笑道:“眼睛瞎了!耳朵和鼻总要变的比平日里灵敏些,何况来人这般法力,离得这远竟连空气都被震动,你五感比我高明十倍,怎又会不得而知呢?” 两人说话间,那红云已是遮避了大半天空,两只鸟儿见此惶恐无计,只声声哀鸣劝女夜叉逃。他二人与她有恩,祸到临头好夜叉不能不顾,当下只一跺脚与张入云喝道:“你且等着,日后我自有来寻你的时候!” 张入云笑道:“欢迎!欢迎!!只是记得要点好,若来的慢了,怕我到时已先支持不住命丧他乡了!” 夜叉鬼与他驱毒时已窥其右胸肺叶实伤的沉重,虽得自己阴火将其全身毒素尽驱至眼中。但因恨张入云出语傲慢,又兼疑他毒性拔净了,功力若有些恢复,只怕又有些反复。这只将剧毒逼在一处,并不根除,此刻自己一离了他。这荒山野岭间,他又是双目失明,只怕真有性命之忧,一时反倒有些后悔手底过于毒辣起来。只是她素性倨傲,怎肯示弱于人,只冷哼一声,便踱步行出殿外。 此时头顶红云只将天空遮的还剩一角,两只鹦哥已是急的灵羽翻飞,只欲急上路。不料那夜叉鬼却不心急,只负手展望天空,竟是踞在当地慢慢思量。待天空只剩下后一丝空隙时,终被她窥破敌人法术缺漏。一个急行掠至空中,取素手将背一拍,一柄绿莹莹的白骨剑已自其脑后迸出,一时将身化做白虹箭冲上天,身后两只鸟儿也已化为两点火星紧随其后。看方向竟是未从红云缺口处冲过,而是趁着敌人法阵未至周全,反运剑光强挑南方云幕,虽是激起阵内无数落雷,但仍自化做一溜火星电射一般从容遁走! 张入云见这恶鬼终是走了,心头不由一松,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有些怅然若失,他这一个月来都未与人正经言谈交流过。那夜叉鬼虽然让自己吃的大苦,但真要细较起来,却未必毒的过玉音师太,且举止虽猛恶,但也自有其一派气度,并不是那一派奸险狡诈的小人。说来还为自己祛毒疗伤,到底此时已能自由行动,还算得了她一点好处。只是臂上肿的实在厉害,想着先前那恶女的手段,纵是张入云有心想笑,也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无奈转瞬间人去楼空,倒没个说话的人,山野之间又只剩的他一人,复又是一阵孤独寂寞。 正在他撕碎地上破布,将左手臂骨仔细包扎的时候,却又听空中一声唿哨,转眼已到殿下。张入云此时听觉比往日灵便的太多,只一侧耳已知自空中降下两人,且步履轻盈,显还都是女,内中一人功力甚高,以自己此时的耳力竟也只能辨个依稀大概。只在他这一回神间,那室外两名女却已然是迈进殿内。 当先一个脚步较重的,显是个火爆性,人未至语先到,就听她嘴里嘟囔道:“本来好好的只在云中留神捉妖多好!却偏被娘喝令下来要到这破道观里看个什么究竟?” 后一女显是性沉稳的多,年纪也较前一个大一些,此时闻得先前女抱怨,已是笑回她道:“这是师傅爱惜你,怕你出事,你没见那夜叉机敏过人,虽是妖邪却竟能看破师傅师叔布下的阵法,一柄白骨剑也大非寻常。你且想一想,能窥破我门中陷妖阵法缺漏,又可从容逃脱的妖物得要有何等的修为,漫说你只一点微末的法力,便是师叔她老人家,方也取出了八宝玉华轮,一般的有些小心谨慎呢!” 那当先年幼的女,却仍不服气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