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生时音容笑貌,张入云陡然间凭添了无数勇气,钢牙一咬,仍是那钻入身体里如千万条毒蛇腕延游走于自己五脏六腑的阴火如何翻滚乱蹿折磨自己,也再不吭叫一声。 那夜叉鬼自是知道自己阴火厉害,先见张入云只在地上挣扎,汗浆直透重巾,正在慰。却不想只一刻功夫,张入云便又恢复平日气质。虽说对方乃是仇敌,但也不得不佩服他意志坚韧之极,实非常人可比。且烧得这多时辰,张入云神魂依旧凝聚不见涣散,知他一身内力扎的极为厚实,如再姿意折磨他,恐大伤其元气,是以再不与张入云为难,当下只用阴火在其奇经八脉内驱逼青炎鬼的灵角剧毒,只顿饭功夫便将张入云周身毒质,重又逼回其双眼伤处,这将内丹召回,收了阴火,解了张入云身上的禁制。 张入云被她抽回阴火,只在地上好一番喘自己,方稍稍恢复精神。但得夜叉鬼之助,虽是双眼此时刺痛的厉害,但到底四肢百骼内毒性全无,已能自由行动。他多日仆伏于地下,此时得能行走,倒也大感自在,当下勉强侧头对着夜叉鬼笑道:“不想你没有取我的性命,反倒运真元帮我疗伤,这倒要谢谢你了!” 夜叉见他心里明白,嘴里还是这么强横,知他还不服自己,刚性一作,上前拎起张入云一条臂膀,就听卡吱一声,活生生一条人臂在她娇嫩的手掌里便如枯树一般折做两段,再见她咬着牙道:“你高兴什么!我将你毒质驱避,只为吸你精血为自己所用,待明日我摄来凡人将你红绫解下,先剥了你的皮,再喝了你的血,可看你还能笑的出来!”说话间,又将张入云断臂取在手里揉搓,令断骨处反复摩擦增张入云的痛苦。只片刻功夫张入云一条臂膀当中折断处就如揣了一个葫芦,高高肿起。 张入云当下痛的冷汗如雨,刚刚有些风干的衣裳重又被汗水透湿,面上强挣着挤出些笑容口里却道:“那也是明天的事,现下姑娘要是再没有什么鲜花样好整治在下了,我可先要睡了!”说完即欲倒卧在地上。 那夜叉不想他如此硬朗,微一疏神,竟被张入云手臂从手底滑脱。因张入云此时已得夜叉鬼阴火相助逼退了一身毒质,真气虽仍提不得,但筋骨已能活动。他一身筋肉在隐娘调教之下,早已与常人有异,当下只将臂上肌健忍痛缩紧,瞬时功夫,断骨处已然复位,之后竟不取木板支骨包扎,而是将头一侧竟得酣然睡去,只气的那母夜叉立在一旁阵青阵红,欲上前将其提起弄醒,再寻法折磨张入云。但她性高气傲,屡番下手未见张入云屈服,此时若再行这样的手段,却只觉下作,是以竟一时间奈何不了他。 未知张入云刚躺下不久,却闻远处空中竟有唿哨声传来,那夜叉闻声即是一惊,连带着一旁已小憩一时的鹦哥也是心神感应,纷纷振翅跃起空中。夜叉鬼面上阴晴不定,眉头皱动,略一寻思,只吩咐鸟儿道:“且去看看!”说完又觉不够仔细,复开口道:“去时小心隐蔽些!” 那一对鸟儿得令,顿时周身一抖将翎羽一收,竟变得只云雀般大小,双翅展动已是自窗口飞渡而出,当下没有丝毫声响,只好似两点墨滴,瞬时即溶在那漆黑的夜空中。 女夜叉待两只雀儿走走,刚欲有所布置,却忽觉身后赤光大作,再闻得天空中一声霹雳,就听空中响起两声哀嚎,刚出门不久的一对雀儿已是一路翻滚着被神雷震退了回来。夜叉鬼这时知来敌非同小可,再往殿外看去,就见半边天空已被一片漫无边际的红云遮盖住,她一眼即瞧出这法云,如再不见机逃走,只怕已没有机会了。 只是这母夜叉还未将张入云整治的够,此时要她遁走,却又不得甘心,正犹豫间,两只恶鸟又是不住开口嘶叫催逼,只惹得她心头乱,一时不耐怒喝道:“吵什么!怎地这般没骨气,惹的我火气,干脆拼个鱼死网破又待怎地?”那两只鹦哥知她说得出,便做的到!生怕夜叉鬼真的要如此冒死犯险,被吓得怕了,忙改了生气软语相求。 就在这时,却忽见张入云起身与那女夜叉道:“我看你还是走吧!再若这般临场不下决段,只怕真的便走不脱了。来人法力高强,你即无十分把握,何苦强留此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