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犹豫时,却见鸥鹭将手中剑连展了两展,原本暗红色的剑身,此刻竟如火一般的光鲜耀眼起来。即时便见其射出漫天的光华向四方荡去。至此时汪剑秋等人知这般小剑竟是这般神通,只怕还是万载悬空木,也不知这鸥鹭有甚本事将之得到。 再说此时立在一旁的董玉琛已自取过一方古朴稚拙的小铜炉,其中点了一方信香在内,片刻内即是香气四溢。又见得一缕乳白色的浓烟从上冉冉升起,却是极慢,过得好会儿功夫也不过升得二三尺而已,且奇香之浓郁,竟比香丘腋下香气,也是不承多让。 汪剑秋虽不知道这燃的是什么东西,但能依其香气之浓郁来定夺。有闻得北海极寒之地曾有人鱼出没,极为珍稀,若得其脑髓炼香可驱鬼神。现下这香气这般古怪,鸥鹭又是在此时作的这样的法式,只怕也不外是这般的事物了。一时见鸥鹭心贪残忍,只为得这雷音洞内宝物却是这般涂毒生灵,汪剑秋想至此不由地暗中摇头。 果然鸥鹭施剑将那浓烟挑了几挑,竟如裹蜜浆一般,却将那浮白色的浓烟缠得在剑身上。当下翻手一抖,那白色的烟气即随着剑身上赤光飞射而出。只瞬时即听见四周传来阵阵风声涌动,片刻功夫内,却见四面八方无数神鬼俱被鸥鹭行法术拘来。 当下鸥鹭见得这人鱼香脑之力终将千里之内有功行的鬼神拘唤而来,赶紧左手一展,即刻拍出一记神雷,旋将众神鬼制住。一众神鬼至此被他拘至早已设好落神阵内,只能受其驱使,一时受其挟制只得听其号令,即刻便在众人的脚下开凿起来。因来的神鬼不下千百之众,一时声势浩荡,却也气派,至此时鸥鹭见自己施展的这般神通,得意之下不由地抚须自慰。 只可惜现下是白天,虽是众后进弟能看得出眼前一众鬼影,但终是日头在上有嫌朦胧,看不太真切。不及尽显得他这番势派,如此倒是令鸥鹭有些不太满意。但即便这样,也已看的众门人个个睁大了眼睛,就见脚下一方硬土竟是如流水一般的不住倒退流出,只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竟已挖出数十丈深的孔穴。 待半个时辰之后,终将地底百十丈的地穴挖通,而鸥鹭已趁这当儿,却命董玉琛在旁取过香茗来烹制好了,供其享用。他素精幻术,一时不只是一应的茶具被其变幻出来,竟连座椅茶几也是一样不缺。当下众弟依长幼次序纷纷坐定,只看着众鬼劳役,却哪还有一些外出降妖的举止,众人里有老有少,却好似合家出来郊游踏春的意思。 汪剑秋见此只是摇头,如此这般强拘鬼神服役,若有一丝疏漏必遭其反噬,鸥鹭这般轻松举止只为显其绝**力,却不知他这般为老不尊,却容易带坏众年轻弟的心思。一旁的毒龙虽也是平日里嚣张惯了的,但此刻见了鸥鹭这般无视天地间的神鬼,使之为奴为仆,一时也是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倒是她两名弟却是看的如痴如醉,直挣地满面通红,恨不得自己立时也有这般驾驭群鬼的本事。只玉音师太始终枯坐不语,一旁侍立的姚花影也是心有牵挂,只在那儿静默不与众弟言笑。 此刻隐身中的张入云因始终见不到香丘显身却是焦燥不已,虽是先还安心在一旁倨守,但时间长了仍是有些坐立不安。汪剑秋见了,怕他容易被人觉,赶忙暗中用手势将其制住。无奈之下也只得先行隐忍。 待众鬼神将地穴挖透,鸥鹭方站起身来,一时解开那香炉,任其中薰香飘散以为众鬼的酬劳,待香尽时,方转动摄神阵将一众劳碌了半日的鬼神放走。至此时方收了诸物,告了众人,携了东方文宇当先飞降开路。 一时崆峒派行在在中间,峨嵋派压后,当下因是深入地底洞穴,自不免又是放动剑光将门人带了下去。沈绮霞与叶秋儿此时已会得排云驭气,此刻空降下去,也不甚费力,只竺十八三人却是不会,若在此刻攀爬而下,却是容易招其余两派中人笑话。汪剑秋见此,只将足下一跌,即见得一团云气涌动已将三人罩在其内,只化为一团清云直往洞底沉去。 此时当先的鸥鹭看的清楚,知他这是不借剑光飞遁的腾云之术,如此方知汪剑秋功力实深,不复当日之盛名,一时把个原来小觑他的意思去了个干净。 只是众人刚落入地穴内,即觉一阵腥气扑鼻,直中人欲倒,鸥鹭闻之忙招呼身后众人道:“此时这地底长年郁积的瘴气,剧毒无比,大家还是趁早防范,若不小心,只稍待一会儿只怕众弟不免要中毒身亡呢!”他说的此话时,众年轻弟已然不耐,俱都摇晃起了身摇摇欲坠。 当下即见鸥鹭提起一方如意,一时其上放出五尺多长的光华来,即将自己与两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