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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东海授佛语 兰州戏娇娘 二


到时兽性大起来,却是难处。

    惴惴不安之下,香丘竟是一夜未睡,未想张入云却是一宿枯坐,如老僧入定一般,一直都是无声无息,不见有一丝举动。

    待天光大亮,香丘起了身,却见张入云仍是闭目入定。她自己也是经常做这样的功课,见此自是一目了然。

    但到底先下情形不同,这房内只有张入云能与自己说的上话,此时他却又入定,房间里顿时变的如死一般的沉寂,还要让自己一人独对两具尸体,一时苦恼处,却是欲哭出声来。

    想到心里恨处,又想把张入云推醒,但终是怕如此举动,惊了他的元神,即不敢又不舍,思量了半日,也只得作罢。

    口里渴时,便取过那把提壶,未想到内里鲜奶还有不少,竟还是温的,而那一碟胡桃虽是被自己昨日吃了很多,但也还有大半碟,心里虽然奇怪,但知道暗中必有什么法力作崇。

    此时她百无聊奈,只得拿眼前食物磨牙,吃了半日见张入云仍是不醒,不由又恨又气,忽然想起门外还有只狗,却是喜上眉梢,赶忙提了胡桃逗狗去了。

    待张入云醒过来时,已是申时,就见室内一地的胡桃壳,而那狗也与香丘耍得正欢。等他上前与香丘说话时,却换了香丘半日不理自己,只空留下张入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自己一人在旁边纳闷。

    好容易到了傍晚,香丘开口与张入云说话,却未想到此时又换了西方飞来一群乌鸦,直冲禅房而来,其数至多,遮天敝日,飞行迅,却又均极神骏,其中还有十数只遍体赤羽的,是个中佼佼者。

    那癞皮狗见此,又是大神威,幻化出法相严阵以待,只是群鸦太多,又不顾身死,前赴后继这下,防不胜防,惹到灵犬大怒时,就见它猛地跳至禅房前一座僧舍的房顶,仍是如昨日里一般,将身如吹了气鼓胀起来。

    香丘见它又是这般伎俩,却急忙将双耳捂起。未知今日却不见它向天厉哮,而是鼓胀至极限处,运尽力气周身一抖,顿时间千万道精光从它身上透出,直射向空中群鸦,转瞬间群鸦如中了箭矢一般,纷纷落下,只这一击,漫天的乌鸦竟被那灵犬射落了大半。

    张入云目光如炬,看的真切,却原来是那巨犬将自己周身毛射出,实是有大威力,只比当日那条淫狐尾后的狐毛的威力,强盛了千倍。

    只是那巨犬,经此全力一击,也是萎顿不堪,一时收了法相,只在地上喘气。剩下的乌鸦见了,却不似昨日黑龙一般逃跑,而是奋起余勇,仍是向着禅房里袭去。

    犬儿此时回头看了看,本想将身挪动,只是乌鸦实是太多,防不胜防,一时守着主人的话,知道自己已然尽心竭力,便也不再阻拦。

    那怪鸦见再无人阻挡自己,心喜之下,以为再无可虑,欢啸着直往禅房里冲去。未想待鸦群飞至房前七尺处时,却见室内一片赤光生出,却将当先的乌鸦扫落,再落地时却已是化作了一滩脓血。

    鸦群看出厉害,旋即又再绕至另一面墙壁。没想到那赤光竟是无所不至,当下只见群鸦飞到那儿,那赤光便生在那里,到后来群鸦四散,从四周奔袭,而那赤光也跟着放大,至后竟将那诺大的一个禅房笼住,令一众乌鸦再无插足之处。

    此时禅房里却又有两人惊惧莫名,尤其是小香丘是睁大了一双眼睛,直盯着张入云。原来那阻住鸦群的满室的红霞竟是从他体内射出的。

    此时的香丘见眼前张入云竟生出这般异像,这有些相信他先时那自吹自擂的什么文士、义士之说。

    过了一刻,鸦群见再不能进,灵犬也已渐渐恢复了生气,知今日再不能得便宜,只得扇动翅膀,望来路飞去,只是来时势盛,去时稀疏,十成里只回得一成。

    而张入云见群鸦一去,心气一松,那红光也跟着撤走,再也无迹可寻。

    香丘这时走进张入云身前,一时仔仔细细将他周身看了个通透,即面带疑问的道:“张相公,你什么时候藏了这样的本事,怎么到了今日肯显现?”

    张入云被她问了个莫名其妙,自己尚在疑惑之中,却哪里能回答的了她的问题。一时只说自己也不知道,却哪里能让小香丘相信。欲伸出手来在他身上摸索,却又不敢,过了半晌,也只得作罢。

    只是香丘终是有些不信,屡次再相问他,见张入云仍是回答不上来,便使了小性,只去逗那癞皮狗玩了。

    那狗自从香丘不时的与它胡桃吃,只在这一日之内便与香丘打的火热,却是被香丘驯服的指东到东,指西到西,没有一丝违背。直乐的香丘花枝乱颤,还时不时的回头瞧了瞧张入云,言下之意甚明,这狗儿却比你听话多了。

    张入云又不是笨蛋,见她这样的眼色自是明了,一时哭笑不得,只得仍由她胡闹。那碟中的胡桃虽好似无止无尽,但被香丘与狗这一人一畜这般的山吃海喝,一日功夫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只委曲张入云到时一天一夜不曾进食。

    好在他修为日深,已颇能避谷,六七日不吃东西也是寻常事,何况现时张入云也没有做什么消耗体力的事,可持久,只是终究腹中空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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