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除其目光锐利外,却都是疲惫萎顿的不行,刚一迈动步,即如滚地葫芦一般,载倒在地,半日里竟连脖也无力抬起,一时只在地上僵着,口里竟还不时出小儿般的呻吟声。 又见它目注雨嫣然,眼里满是盼望她相助的意思,哪知女主人见此却已开口骂道:“得了这般大的便宜,还在这里卖乖,只这一会儿功夫的痛苦都不能忍受吗?” 玄玉见主人如此,知自己不免要受一番苦楚,一时闭起双目,全副精神都用在自己脱胎换骨之上,但下只听得它身上出一串悉嗦声。 众人看的明白只见它一身长羽都在这会里不住往下脱落,显出了内里淡红色的皮肉,只一会儿功夫,那本是高大雄壮的巨鹤却已变成了一只秃毛鸡,真真是难看到了极处。 雨嫣然见它如此丑模样,当先一个止不住,已是笑出声来。 张入云本还在克制,但及后见玄玉此时身上不存一根毛,却又是那般长的一双长爪,直如被一根长长的火叉串在火炉上的烤鸡一般。当下还见它好似浑身奇痒无比,时不时的见它难过的蹬腿伸脖,偏又无力抓挠。一时间见它这一副怪模怪样,自己再也忍耐不住,也是笑出了声来。 香丘起先见玄玉一番变化还甚惊恐,后见张入云二人先后笑出声来,这知道无碍。她本就是个好热闹,喜玩耍的性儿,只因近来遭遇大变,已无甚心思作乐。此时实觉那玄玉模样丑恶,一时在一旁也是扑哧一声,没能忍住,乐出声来。 雨嫣然二人见她竟也乐出声来,一时二人心里俱都似放下一颗大石一般,当下也无心再看玄玉笑话,只将一副心思都用在了香丘上。 再过得一会儿,就见玄玉已长出一身鲜羽毛,只片刻功夫就已布满全身,一时时辰不到,一身灵羽便已全部长出。待玄玉体力恢复,忙自地上爬起,当下略试了试功力,只觉精力充沛,一身修行已进步多矣。一时间止不住的手舞足蹈,只在那里翩翩起舞,开心不已。 一旁雨嫣然实看不过去,只笑骂道:“看你乐成这样,也不照镜打量打量自己,变得像只花蛾一般,足见你平日不修阴德,心术不正,以后遇人再别说我是你主人,免得连我也要为你这副丑模样给人羞死了!” 原来玄玉本是一副纯白的羽毛,此刻却换做了一副花不花白不白的模样,且周身竟是黑点,好似被人泼了墨汁一般,再无一丝灵鹤的气象。 雨嫣然见自己座骑竟变成这副模样,实是气不打一出来,偏玄玉还不知道,只管在一旁做那鹤舞,当下自己脸上有些热,急忙将它喝住。 一时玄玉听得主人的话,只望自己身上一看,立时大惊失色,一声大叫之下,忙一个猛扎向天空,其势如电,只眨眼之间已是消失于天际,观其身形,倒实是比换羽之前了数倍。 当下张入云见它飞奔而走,虽心里略有知觉,但还是故意问雨嫣然道:“雨姐姐,不知它走的这般急,却是为了何故!” 雨嫣然听了笑道:“还能为了何事?它一向爱惜自己这一身羽毛,此时见了自己这副模样,自然是第一时间去找水源仔细打量它那一身怪模样了!” 雨嫣然话音未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悲鸣声,直如老鸹一般,三人都知道这声音是何人生来的,一时俱是相视不语,半晌间方哈哈大笑出来。 当天,玄玉直到夜里方偷偷溜了回来。 此时天色已深,张入云三人俱已用过饭食,雨嫣然见玄玉回来,却是当先骂道:“不长进的东西,自己修行不够,落的这一身难看的模样,心有不足,却偏有这多花样,只当天黑了人家就看不到你这一身难看的模样吗?” 玄玉本已是后悔万分,此时再得雨嫣然教训,直欲寻条地缝钻了进去。一时杵在当场,却是呆若木鸡。 因雨嫣然欲替香丘折解她与玄玉这桩事,当下又骂道:“这都是你心术不正的下场,日前你又暗算香丘,得如此的报应。还不过来向何姑娘赔礼,或有复原的机会。” 玄玉一听自己一身羽翼还有恢复的指望,却忙至香丘的身前埋身打恭,不住的点头。 香丘本与它生性相克,虽是自己一身本领高过对方不少,但到底还是有些惧怕于它。至此时见这鹤儿如此小性,却也觉有趣。只是她终是连日来惊吓过度,一时面上虽有些和色,但始终不敢擅离张入云左右,一直都只躲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