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间,青龙令旗便已轻轻巧巧地被虎王夺去。 可虎王得意之下,也未料到张入云也是余力尚存,且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与自己动手。张入云干净利落的一击,一时反倒让虎王不敢大意,盖因此时隐娘尚在,如若不慎,被张入云拚死一击打伤,到时结局,怕还是难料。心急之下,虎王提起左手中的青龙令旗,竟用令旗上的矛头直刺向张入云的面门。难得虎王对敌张入云这样的年青后辈,竟会双手齐出,若在平时算来,那已是给足了他面了。而乾坤教的教祖若看到自己教下,专作惩令教众方能御用的五龙令旗,竟被虎王当做普通匕去刺一个丝毫不懂法术的后生小辈,怕不气死,也得要羞死了。 张入云此时一心只想着如何从虎王手内夺回令旗,见虎王将令旗向自己刺来,竟正中他的下怀,也不顾危险,只僻手来夺。幸他平日擅与人贴身搏斗,虽是胆大,却也没忘心细,当下他脚尖立起,双手如抱婴儿,背脊猛往后靠,接着曲膝一弯,身竟在原地划了一个圈,未撤的右肘只略错了一点角度,跟着双手一振,竟往虎王胸前撞去,他拿捏的极是仔细,手肘刚好与虎王刺来的矛头错开。接着他心犹未足,左手处竟搭在了令旗之上,也不管能不能夺得下,只一心想把虎王手内的令旗夺在掌中。 虎王不料他功力竟是如此精湛,招式是神奇,一时不察,竟让张入云欺近自己身内。但他到底武艺高过张入云太多,只一笑间,双手肘内弯竟已挡住了张入云右手一击。至于张入云搭在令旗的左手,却又如何能从他手里夺得分毫。 可就在此时,虎王只觉左腋下一痒,着左手一颤,手里令旗,竟已被张入云复又夺走。待他回身手时,只见隐娘在他六七丈,正单手驻地,面如死灰的半跪在那里,右手取扬手势,显示刚完暗器。 虎王见了大惊,忙取左手入腋下不住摸索,好不容易在内找到一枚细如牛毛轻若无物的绣花针,仔细看下,那针竟是木质,触鼻即是一股兰花的香味,显是有毒的。想到隐娘擅用毒,虎王是失色,忙点了腋下穴道,可恨自己身上的瓶圣液,为了救一众青衣鬼,白白糟蹋,不然此时自是不由将这毒针放在心上。 就听隐娘惨笑道:“这是逆水兰花针,专门破你这一生兽毛的,怎么样,滋味可好受?”虎王听了她这一番话,果觉左腋已是渐渐麻痹,知道毒也就是一时三刻的功夫,不由地心里恨,只救赶紧将隐娘除去,以期在她身上取得解药。 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对付张入云轻松一下,当下虎吼一声,便已向着张入云欺来。张入云见他来的凶猛,心里也是一凛,他此时令旗入手,方聚地一股豪气便已消减,一时见虎王向自己犯来,竟不知如何应付。 却在这时只一串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旁骂道:“真笨,方的身手气势都到哪里去了?”话声刚落,眼前就是人影一闪,定睛看时,只见隐娘已是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张入云见她竟然无事,心里先是吃惊,随之却是身上一热。顿时打起了精神,一时间身心俱都大振。 隐娘刚一在他身前站定,便开口对他道:“你只管在我身后,先将这青龙令给我毁了,其它的事,都不用你管。” 虎王此时身中毒针,手中的青龙令又是得而复失,双重打击之下,本是金光闪烁的双目此刻竟都变地赤红,巨口张处,满嘴的獠牙俱都外露,虎啸之下,只提着两个钵盂大小的拳头,径往隐娘而来。 张入云此时得了隐娘相助,好容易得以喘息,再不敢耽搁,口内运动真气,便是一口鲜血吐出,此时隐娘和虎王的拳脚正在相交之际,刹那间只见张入云手掌内,一道青光一闪,竟将空中天磺珠的宝光压了一压。当即之见隐娘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而虎王却是五官俱都挤作了一处。 青光闪时,张入云只听得耳内一阵如同手撕厚纸的古怪声音,接着又听见一声极细小的哀鸣,眼前青光一黑,那令旗上的青龙竟已不见,亏他眼力绝好。注目之下,只见空中正停着一只极小形若泥鳅的小虫。虽是在那么亮的天磺珠的照耀之下,竟也不能辨清头尾,只觉那虫儿好似能吸光一样,游到哪里,那里的光亮就会减弱几分。 张入云紧记着先时隐娘的交待,只一见那虫,便忙上前捉住,本以为自己要花好大一番力气能捉在手里,那知竟是手到擒来没费吹灰之力,手里只稍一运劲,就听了那虫儿“嘶”的一声惨叫,竟已被张入云捏成一团粉沫,跟着一阵风儿吹过,张入云手里的黑灰就已尽皆不见。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