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地颇为凝重,又想起隐娘的脾气。只怕这半年之内,自己一定是难过的紧,想到这里,不由地心下乍舌,方觉得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委实托大了一些。 却听隐娘此时又道:“且不管这些,你且上床去,我先将你腿上的银线拆掉,以后的事,再容我好好想想。” 张入云听了,不敢违逆她,只好马上上床,心想这银丝深入自己骨内,拆下来时,只怕自己要受一番痛楚。 那知,隐娘自卷起他的裤管,只几下就将那长长地银丝抽了出来。张入云只觉腿一有些麻痒,却并不觉得痛苦,待抽完后,起身看了看自己腿上伤口,就见连血都未流出,只微微能见到几个血点,连个伤疤也没有,不由地他不佩服隐娘如此精湛的跌打医术。而他本想看看那缠在自己腿上的银丝到底有多长,是什么模样,却早已被隐娘收起不见了。 隐娘见张入云起身就对他道:“你现下身体已好,可尽行功以适应现在的经骨,我还有事,你现在屋内打坐调气吧。”说完就已出门。 张入云听有隐娘的吩咐,知道运真力已无危险,便赶紧行起久日未有运行的真气来。初时周身上下的真气难以接续,虽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但进展却甚微,张入云不由地有些急燥,连番运气都遇阻不下,不由起了急性,运起真气向体内阻止的各关窍急冲。他此番行功,本来甚是小心,生怕自己根骨还不够凝练,妄动真气的话,会损伤了自己的身体。刚一时心急,冒然急冲,只一开始,便已心生悔意,怕自己太过激进,运岔了气,再让自己受伤。 却谁知在他强自运力之下,体内真气竟在经络内一泻千里,如同长江之水泛滥,瞬时冲破自身各处关窍堤坝,好多原先久不能贯通的要穴,竟只在自己这一次运功之下,丝毫不费力气的通过,只一会儿功夫,张入云竟完成了自己本以为要花费好几年功夫,能融会贯通的穴道。 狂喜之下,他不敢放过这次难能可贵的机会,只久坐在床上运功,一遍又一遍,容自己的真气在周身各穴道里流动,以期能收获到大的成果。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自睁开双眼。 待他下地之后,却未见隐娘,出门去找她,却见隐娘的小店大门紧闭,人也不知所踪,一时张入云倒有些慌张,但又想到她本领高强,行事诡秘,怕是外出有事。又见此时天微亮,以为自己行功,竟过了一日夜的时间。 他见此时已是黎明,心动之下,竟又回房运起十二式白阳图解来,这十二式峨嵋自古不传之秘,用在此时刚刚根骨凝练的张入云身上,却是极为合适,盖因这十二式功夫,都以身体意念为窍要,正好能配合现在张入云已大大改造的身体。 正在他运功时,隐娘却已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钟盏,见张入云正在行功,只一看之下,她便知张入云所行的是极上乘的内家正宗功夫,知他果然如自己所料,是有一番遭遇的。虽然张入云这套功夫残破不全,但她只瞧了数眼,就心内想着和自己的功夫相映证,可是当她一动念,体内的气血就有些翻滚,知道张入云这内家功夫自己所习不同,正邪不能并立,自己虽只神思,却也还是不能够。可眼前张入云的所练的功夫对她来说,实是太过诱惑人,为防自己自误,只得出了门,不敢再看。 张入云久未行这套功夫,直到天已大亮,方收功,到底这十二式图解是上乘的内家功夫,待张入云收功后,只觉浑身上下神气充沛,甚或因为体内真气太多,令自己身上皮肤竟有些痒。双目一睁开时,竟有两道神光透出,只将目光扫视眼前事物多时,那神光隐隐退了下去。 此时隐娘也已入内,复将那钟盏递在张入云手里,道:“赶吃了下去,你这么久没吃东西,腹中已是空空,此时吃了它,效果好。” 张入云接在手里,揭开钟盖一看,内里却是好多白白的肉丸,伸筷夹了一个放在口内,只觉得那丸看着虽白,但入口却是一股土腥味直冲脑门,差点没吐了出来。他以为隐娘又自戏耍他,不由拿眼瞟了瞟她。 隐娘见他吃地这般犹豫,全把自己一番好意白费,恼道:“你已经三日不食,有吃的就不错了,还这挑三捡四的,想我动手灌进你肠胃里吗?” 张入云听她竟说自己有三日未吃东西,心下疑惑,意似不信道:“我有三日没有吃东西吗?昨日我不是吃过早饭的吗,前辈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隐娘不屑道:“妄你修行精进,自己却还一点不觉晓。你自那日起打坐,到今天已是过了三天了,想来你内家修行已然登堂入室,已可入长定了,这是修道者的起始。却可怜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她见张入云只注意听自己口里的话,手里却没动筷,生怕浪费了药力,只得和声道:“你把这些虫卵吃了,再过一会儿,药效便差,不然的话岂不妄我花了三天功夫,为你在峨嵋山脚下掘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