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佟穗捂着耳朵躺到炕头。 . 午后悠闲,佟贵带着萧缜去村里、山脚逛了一圈,两人回来时,周青正坐在堂屋门口日头晒不到的一侧做针线,招呼萧缜道:“去西屋歇会儿吧,赶半天车也挺累的,你岳父酒量不行,才喝两碗就醉了,在里面呼呼大睡呢。” 萧缜见岳母手里的是件旧料子,猜测应该是拿岳父或佟贵的旧衣改的,问:“您是在给小山做夏衣?” 周青:“是啊,这小子长得快,去年的今年已经穿不下了。” 萧缜:“我跟四弟还有些少时的旧衣,您不嫌弃的话,下次过来我都带上。” 周青面露惊喜,女婿既然这么说了,那些旧衣肯定都还好好的可以穿,俩兄弟从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的衣裳加起来,能帮自家省太多布料了,也就相当于省了一笔银钱。 “方便吗?你们家还用得上不?” “我们兄弟都长大了,只一个八岁的侄女四岁的外甥,不用给他们留。” 周青:“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佟贵羡慕道:“小山就是有福气,我都是捡我大哥的旧衣穿,穿到最后都烂了,没几件能留给小山。” 萧缜垂眸。 佟贵想起萧家有个据说是被敌人一刀抹了脖子而惨死的大哥,意识到“大哥”于萧缜也是个伤心词,叹口气,拍拍萧缜的肩膀:“怪我口没遮拦,二爷别多想,进去歇会儿吧。” 萧缜颔首,去了西屋。 佟穗早就听见动静知道他回来了,提前拨开了门闩。 萧缜挑开帘子,发现屋里的姑娘在收拾包袱。 两人对个眼神,佟穗继续忙了,萧缜坐到炕头,不声不响地看着。 之前佟穗出嫁,带过去的嫁妆都是新的,这次回门,则是要把大部分要穿的旧衣带过去,平时穿旧做事,逢年过节或出门做客再穿新的,图个体面。村里人过日子,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一年四季,薄的厚的都有,佟穗拿旧床单系了两个鼓鼓的大包袱,鞋子之类则用绳子绑成一叠。 萧缜拿起一双七成新的鞋子对着自己的左手掌比了比,小姑娘的脚还没他手长。 他先有了动作,佟穗才问:“你们的旧衣不是哥哥传弟弟吗?” 若是如此,萧缜的给萧野,萧野穿不下的再给二房的萧涉才对。 萧缜:“那时候家里条件比现在好。” 佟穗:“……” 她抢过鞋子绑在这一摞的最上面。 衣物收拾好了,佟穗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弓箭。 萧缜:“想带就带上。” 佟穗有些犹豫:“用得上吗?”灵水村离山挺远的,萧家就两匹骡子。 萧缜:“有备无患。” 佟穗想想也是,就算住在萧家没机会去山里打猎,谁知道这世道哪天又要变? 论单打独斗佟穗绝对打不过一个强壮的男人,但只要能把距离拉开,弓箭就是保命的强力武器。 “我还有一把匕首。” 佟穗将藏在柜子底下的带鞘匕首取了出来。 萧缜还是放松的坐姿,拔出匕首看了看,见那刀刃锋利无比几乎没有划痕,问:“这个,见过血吗?” 佟穗:“没有,祖父送我防身的,还没用过。” 萧缜收刀入鞘:“最好以后也用不上。都带过去。” 佟穗默默将匕首塞进一个衣裳包袱。 叫萧缜自己歇着,佟穗出去陪母亲做活,明天就要回去了,她要珍惜所剩不多的时间。 黄昏时,母女俩在灶房准备晚饭,萧缜三人在院子里说话。 大门外传来佟善的声音:“先生,宋大哥,那我回家啦!” “去吧。” 没多久,佟善背着一个书袋子跑了进来。 佟有余又给女婿讲了讲隔壁的宋澜父子,感慨道:“宋先生也是时运不济,不然堂堂两榜进士,哪会沦落至此。” “身具大才者,机会一到便能鱼跃龙门。”萧缜简单附和道。 佟有余:“对,是这个道理。” 萧缜看看灶房里专心备饭的姑娘,问:“宋先生搬来这些年,一直都是岳母帮忙做饭?” 佟有余:“是啊,宋先生夫人早亡,父子俩不擅厨事,再加上还要去私塾坐馆,便托了我们供应一日三餐。钱他们刚搬来时就给了,教导小山也没有收我们的束脩。” 萧缜:“邻里互助,理该如此。” 佟有余:“看你学问不错,不如今晚我请宋先生他们过来同桌用饭?我跟阿贵都是粗人,只会讲些山里事。” 萧缜:“岳父客气了,我也是粗人一个,真能同宋先生同席亦是托了岳父岳母的福。” 女婿说话就是叫人爱听,佟有余笑笑,干脆带着女婿一起去隔壁邀请宋家父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