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不对,急道,“怎么,淳于姑娘,那茶有什么不妥么?” “倒也不是……”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的好。 淳于敷淡淡一笑,把茶盏放下,望着病弱躺在椅子上的钱玉,沉吟道,“只是,这茶的功用怕没有那般好,虽说我诊不出钱公子的病症,但从这茶里搁的草药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既然这茶能抑制毒性,根据这茶里的草药,再配出更能有助钱公子病症的解药,还是绰绰有余的。” 木雪放下心来,“那就好。” 钱多也喜道,“多谢淳于姑娘,多谢淳于姑娘,淳于姑娘真是大慈大悲的神仙转世!小的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淳于姑娘,还望姑娘海涵,请姑娘受小的一拜!”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淳于敷磕了几个响头。 “这大礼我可受不起。”淳于敷笑着摇头,让他起身,问他说,“钱多小公子,你们家公子的这病症,是从何时起的?” 钱多挠挠头站起来,“小的也不大清楚,小的是后来才进府里的,不是家生子,印象里,进府不久,少爷就发病了,就从那时候起,老爷就吩咐小的要好生看着少爷,看看不好,就要给少爷喝点茶。” “是么。”淳于敷沉吟着点头,又问他,“那这府里,可有钱家的家生奴婢?” 钱多正想答话,木雪忙打断他,向淳于敷道,“这些缘故,淳于姑娘还是往后再问吧,当务之急,还是给她配药吧。” “……四小姐说得是。”见她眉目间掩不住焦色,以为她是担忧钱玉身子,淳于敷会意地点头,“文施这就回去翻翻医典,配些药出来。” “那就多谢淳于姑娘了。”木雪松了口气,感激道。 还好她没再问下去,否则,钱玉不是钱老爷亲生这件事,可就藏不住了。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能让淳于敷知道钱玉身份的隐隐之感。 木雪心头疑惑不已,想了想,还是归咎于,她不大信任淳于敷的缘故。 不眠不休地在房里捣鼓了一整天,才好说歹说算是配出来了一味药。 望着自己的心血,淳于敷来不及喜悦,顶着乌黑的眼,就急匆匆往钱玉的房门跑。 又是一个暮日西垂的时候,府里的下人们知道自家少爷得了病,好几日没醒转过来,少奶奶守着他也好几日了。 因而说话做事时,都轻手轻脚的,甚至有时只递递眼色行事,偌大的府里本来就冷清,如今行走在钱玉院落前,更有种荒凉之感。 沉蔼的暮色像得了沉疴的老人,将昏黄的光镀在院落的青瓦上,拉出一片斜影,有几只乌黑的老鸦站在房头“嘎嘎”的哀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