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说着将手中的饼举到叶问的面前问道: “叶先生你能掰开我手中的这块饼吗?” 宫羽田一身功夫早已臻至化境,普普通通的一个动作,到了右手,却凝着一股整劲,是他练了一辈子的阴阳磨盘劲。 两脚踏地,一脚一个劲道,原本这股劲道是借着游龙桩使出的,取其动静结合,阴阳转换的韵味,但是宫羽田双脚站定,却使出这么一股劲道,着实是把八卦掌练到了骨子里。 叶问原本没发觉什么,抬起右手准备接住饼的另一端。 宫羽田也不说话,面带考究的看着他。 可是就在叶问将要触碰到饼的一刹那,感觉有些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宫羽田,见他全身大松大软,但是拿饼的那只手却纹丝不动,顿时发觉有异。 随即收回右手,转过身扎了一个钳羊马,再次尝试去接那块饼,结果发现还是不妥。 咏春擅长方寸之间发力,虽然是女子创的拳,但是用的全是刚劲,若是女子使来还好,因为女性气力弱,更容易体会刚柔并济的意味,但是男子气力壮,若是一味地使用刚劲,确是会出现能放不能收的窘境。 若是叶问以此桩接招,怕是片刻之间饼就会脱手。 叶问自幼练武终究不是庸才,只见他前踏一步右手前探,架住宫羽田的手腕,使出听桥的功夫,来试探宫羽田的劲道。 两人手腕交叠,推拉横撤,脚下步伐不乱,一人走趟泥步,一人走进退马,看的王学斌兴致高昂,手里还不时比划一下,旁边的宫若梅见状问道: “兄长,不知这家父和这叶问谁的功夫更强?” 王学斌想了想说道: “若论气力自然是拳怕少壮,但是若论劲道的话,还是宫师有底蕴。” 宫若梅听完又期待问道: “那不知兄长认为二人谁会赢?” 王学斌闻言沉默了片刻,看着台上你来我往的交手,回道: “这次比武,宫师不会赢的!” 宫门其他弟子对王学斌怒目而视,他们不认为宫羽田会输给一个无名之辈,宫若梅却是猜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叶问一眼。 台上宫羽田与叶问交手却越发激烈了,推拉环送,抽撤横截,无所不用其极,宫羽田看了叶问一眼,下定决心,脚下一顿,卖了个破绽。 叶问双目紧闭,全神贯注的使用听桥探知劲道,发觉宫羽田劲道断了,立时抓住饼,手中劲力一吐,停下身形,松开手,睁开双眼,说道: “其实天下之大,又何止南北? 勉强求全等于固步自封,在你眼中这块饼是一个武林,对我来讲是一个世界。 所谓大成若缺,有缺憾才有进步,真管用的话,南拳又何止北传呐,你说对吗?。” 叶问不知道的是,这块饼,在宫羽田眼里,不是武林,是家国。 宫羽田出身东北,经历侵略,他一生的目标就是传承功夫,强国强种,无论是北拳南传,还是南拳北传为的都是传承血性。 他看的出,现在的叶问未经挫折,所思所想,大而无当。 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能说出这番话,意味着这一思想在叶问脑海里种下了种子,终有一天,会在叶问身上生根发芽。 “说得好!” “宫某赢了一辈子,没有输在武功上,没成想输在了想法上。” 宫羽田双目紧盯这叶问,手里的饼碎成了两半。 宫若梅痴痴地看着父亲的最后一场比武,旁边的王学斌却听得明白,宫羽田这是在叮嘱叶问,这思想要比功夫重要多! 可惜叶问前半生顺风顺水,没有听懂宫羽田的意有所指,只是沉浸在挽救了佛山武行的名声的喜悦之中。 宫羽田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是提点道: “叶先生,今日我把名声送给你,往后的路,你是一步一擂台,希望你像我一样,凭一口气,点一盏灯,要知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灯就有人。” 说完又是一拱手,回首向外走去。 王学斌在旁厅里悲哀的看着外边喜气洋洋的金楼众人,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的谈资就仅仅只是南方拳师力胜北方拳师,却不知道这一切是用宫羽田的心血、名声、期盼换来的。 想到这些,顿感无趣。 “唉!” 王学斌叹道: “走吧!” 说完也跟着宫羽田,向外走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