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世袭罔替,并赐有免死金牌一张,还将国之大半兵权交给武安侯。 后来先帝去了,现任梁安帝继位,他主动将手中的一半兵权交了回去,后来随着梁帝这个皇帝当得越来越强势,他将所有的兵权连同大将军的职务都交了出去,只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遛马逗鸟,吃侯爵的俸禄过日子。 武安侯不是只有匹夫之勇,他这是一招激流勇退、识实务。 所谓兔死狗烹、功高震主,是以梁安帝继位后,几轮洗牌清算先帝的功臣,几个先帝御封的异姓侯爵里面,独武安侯一家屹立不倒。 武安侯退得彻底,说放权就放权,朝中万事与他无关,梁帝的几个儿子们都大了,对皇位纷纷起了心思,朝中的人隐隐有了站队 只有武安侯全然不管这些,他保持中立,与几位皇子都离得很远。 感念到武安侯的功勋,更钦佩于他的聪明,一年前,梁帝将远在边关的白天桦调回了京城,让他领二十万羽林卫与同样是二十万的御林军大营成犄角之势,一同拱卫京城。 白天桦与他爹一样,从不参与朝中争斗,独来独往,自成一体,这就是梁安帝放心将二十万京郊护卫权放给他的一个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便是白天桦在镇远军的威信,足够让梁国三十年内不会受到胡人的侵犯,至以,白天桦还领着镇远大将军。 白天桦在羽林军带兵,三个月回一趟镇远边关巡视,虽然他不再操心镇远军中的实务,但镇远边关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镇远边关离京城数千里远,快马过去一趟需要三天三夜,今日午后,白天桦刚从镇远边关返回。 骑了三天三夜的马,到家他就先睡了一觉。 一直睡到了月亮东升,他娘敲门才醒。 醒来后,他感觉身体和灵魂有些不太契合,但又说不出哪里违和。 睡了一觉全部都忘记的感觉,他站着的一晃神时间里,记忆才三三两两汇拢来。 想来是来回赶路太疲惫了,白天桦心道。。 娘,我是血肉之躯,也会累。白天桦让开一步,让他娘进来说话。 哟,我儿子也会说累?白韩氏并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外扫了一眼白天桦的里衣,皱了皱眉,我儿子驰骋边关十年,流血如流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时候看你说过累了?你 娘,有什么事直说。别给我戴高帽子。 白天桦打断了他母亲。 按照恢复的经验,母亲一开始给他父子俩戴高帽子,十之八九都是有事,还是难事。这是白天桦记忆里总结出来的。 这不是你那小表妹和悦郡主么白韩氏杏眼在儿子脸上打量了一圈,她说小表妹三个字时,白天桦的眼里并没有闪出什么情绪,这才放心地说下去。 她听说你从边关巡视回来了,就来府上看望你她说不用打扰你,陪我说说话就行了这怎么行呢,她从午时就等起了。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懂事体贴,长得又好,又是嫡女,和你简直是天造地设的白韩氏摩梭着腕上外甥女送的鸡血镯子,越说越欢喜。 娘,我回来还没去过羽林军大营,不陪你了。白天桦干脆利落地切断了沉浸在做婆婆美梦里的母亲,在床边的衣架上撩起衣袍,展开来披上就朝外面走。 哎,阿桦,你不去见见你表妹吗?阿桦、阿桦白韩氏的脸皱了起来,连忙去拉儿子,却被白天桦灵巧地躲过。 易出、易出!别睡了,随我巡营去!白天桦拐出房间外的走廊,高声喊耳房里同样歇息的小厮孙易出。 世子,来了!来了!等等我!耳房的门一开,孙易出顶着疲惫的脸跑出来,边跑边嘟囔,赶了这么久路,都没睡够两个时辰 等白韩氏催动着莲步拐过走廊探头看时,哪里还有儿子的影子? 这儿子,天天就知道去军营,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媳妇回来?她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白天桦几步就蹿进了侯府后院的马厩。 马厩里的追风老远就闻到了主人的气息,喷着响鼻扬起了前蹄。 怎么,跑了三天三夜才休息了会,又待不住了?白天桦摸着追风伤痕累累的脖子,将自己的头靠了过去。 追风温柔地低下头,在白天桦的侧面蹭了蹭。 它是一匹纯种的胡马,纯黑的毛色像一匹缎子,白天桦小时候白勇南送给他的,小马驹陪着他成长,至今已经十年了,比孙易出跟他的时间都久。 白天桦不去边关的那些时候,追风大多都只能待在马厩里,只有他去军营跑马场的时候才能勉强凑合地跑一跑,根本不能与大西北的畅快奔跑相提并论。 在上阵杀敌、驰骋缰场,流血受伤是家常便饭。追风无数次救过白天桦的命,白天桦也救过追风的命,他们是最默契的战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