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死后是要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你一个中原人,在他们的地界上一定吃够了苦头。” 沈秦箫故作轻松,将自己这些年的孤苦云淡风轻地略过,温和道:“我在天山上待了很久,看遍了西北风物,也算小有所获。” 这个话题明显轻松多了,徐行兴致勃勃地问道:“西域黄沙漫漫,大漠孤烟,我可还从来没有见过。待日后收复了社稷山河,你可要带着我走一趟啊!” 沈秦箫促狭道:“那要你打得过我才行!” 徐行争强好胜爱抬杠的劲儿一窜就上来了:“说了你还不信。现在你敢来试试吗!” “我一路风尘,连口水都没得喝。你赢了我,也不怕胜之不武!” “嘿!行。”徐行被噎了半天,最终放弃道:“我说不过你,过几日咱们手上见真章。”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山庄门前。 阔别五年,太白山庄虽然一切照旧,可是在沈秦箫眼中看来,却显得分外陌生。 “走吧。”徐行平静地唤道。 “好。” 该来的都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正堂内。 沈秦箫俯身叩首:“爹,娘,孩儿回来了。” 秦飞霜一把抱住沈秦箫,将孩子狠狠地按在怀里,恨不能把他变成小小的一团重新塞回肚子里,再也不分离。 眼泪立刻涌出秦飞霜的眼眶,她用手轻轻捶着沈秦箫的肩膀,含泪责怪道:“怎么五年都不给家里传一封信啊!” 血浓于水的亲情像一把钢针,细细密密地扎在沈秦箫早已空落落的心里,连鲜血也涌不出来,只是干干地疼。 沈秦箫哽咽道:“孩儿不孝。” 沈寒潭心疼地走上前来扶起秦飞霜,劝道:“儿子大了总要出去历练的,阿箫也起来吧,愿意回来就好。” 沈秦箫羡慕地看着父母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微微笑着尝试打破这僵硬的气氛:“孩儿阔别家中五年,见爹娘依旧恩爱如常,可知娘一切安好。” 沈寒潭瞪了一眼缓缓起身的儿子,心中腹诽:“好不容易妥协愿意回来,一回来就给我添堵,竟然还消遣起自己爹娘了。这糟心的孩子。” 秦飞霜拉着沈秦箫的手坐在一旁,将沈寒潭冷落在一边,抬手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道:“还说。早早给你找了一门和和美美的亲事,却被外头的事情迷得今天才回来。都怪三哥日常给你灌输些要出去闯荡江湖历练的想法,拖到今日还像个孩子一样疯疯癫癫。也亏得那姑娘还愿意嫁给你这臭小子。阿箫,以后成家了,也该学着稳重了。” 说到这儿,一阵喜悦的泪水又涌上来,秦飞霜赶紧又擦了擦,解释道:“娘这是太高兴了。唉!我儿终于是大人了。” 沈秦箫错愕地抬头看向沈寒潭,却只看见他爹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她娘什么都不知道,沈寒潭都瞒着她! 沈秦箫心里咯噔一跳,他自小和沈寒潭呛口呛惯了,所以即使对他说出“自己已经同二哥结秦晋之好”,也不担心他爹会经受不住。 可是秦飞霜不一样。 当初生沈秦箫时难产,在秦家一代杏林世家那自小各种调补法子的温养下,秦飞霜还是落下了病根。沈寒潭花了老大精力才娶回家的老婆,本来就千依百顺爱之不及,哪里还肯让她受一点气。 在这个家里,秦飞霜从来都没有受过一丝打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