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来替阿……呃,你表弟就是。” 他本想跟着沈秦筝一起喊“阿箫”,可一见到沈秦箫凌厉的眼神就不敢再叫下去了。 迟钝如他,这时候也该发现了——沈大哥这个弟弟,并不是很喜欢他。 右肩的伤口因为刚才在怀里摸印章的缘故,隐隐有些发疼,应该是又崩开了。 在这荒山野岭,身上带着血腥气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秦筝将沈秦箫找到的止血藤用手碾碎,又敷了一些在右肩上:“好吧。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立刻叫醒我。” 他拿起长剑抱在怀里,靠着树闭上了眼睛。 天色确实很晚了,沈秦筝刚闭上眼睛,陈符民就就觉得自己的眼皮儿瞬间像是被灌了铅似的,十分沉重。 他紧接着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地斟酌开口:“那……那个,我也……” 沈秦箫没理他,又往火里丢了两三截木头,定定地看着跳动的火苗。 陈符民:“……” 行吧,意料之中。 他找了块儿石头,然后铺了些干草在上面算是给自己做了个枕头,平躺在地上自顾自睡去了。 嘀嗒。 嘀嗒。 滴水声是最好的催眠曲,没过一会儿鼾声便从若隐若现,发展到绵绵不绝了。 沈秦筝:“……” 因为右肩之故,他虽然疲惫可却被这似痒似疼的伤口折磨得很是浅眠。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陈符民这小子竟然肆无忌惮地打起呼噜来。 沈秦筝闭着眼默默在心里腹诽:“一看就是没怎么闯过江湖的小屁孩儿。一个人在野地里风餐露宿,竟还敢这样呼呼大睡。早上起来等着身首异处吧混蛋。” 陈符民好似是跟他作对似的,沈秦筝刚在心里说完这番话,鼾声便又响了一个层次。在这寂静的夜色的映衬下,就像一道惊雷炸在了耳朵里。 沈秦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干脆放弃睡意闭目养神,等声音什么时候消停下来再睡吧。 他暗自想,还好阿箫不是这样的,阿箫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想到这一层,他又开始回忆起前世来。 前世阿箫跟阿行两个人闯荡江湖,肯定也有过这样餐风饮露的日子。可阿箫看起来却总是很从容,很沉着。 或者不如说他长大后一直都是这样,这样让人放心。 前世他曾听徐行偷偷说过,他们俩单独在外面的时候,都是阿箫照顾徐行更多一点。 沈秦筝记得自己当时还很是吃惊。在他的印象里,阿箫始终是那个撒娇会撒在他心口上,舍不得让自己受一点委屈的孩子。 那以后,他才开始逐渐将阿箫当作一个男人来看待。 “结果越看越心动。”沈秦筝在心里捶了自己一下,感觉阿箫真是长在他心口里了,哪儿看哪儿觉得通体舒畅。 要不然当时也不会把持不住美色,大晚上的就在船里就要了他。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痒。紧接着,身体也随着心口一起痒起来。 沈秦筝暗道:“一定是靠着睡,身子麻了。” 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打算不惹人注意地翻个身。 谁知他刚准备轻微动一动,脸上突然感受到一股火热的鼻息。这鼻息带着浓烈的感情,带着他的身子瞬间滚烫起来,寒夜的风刹那间便不冷了。 他的嘴唇触到了两片软软的肉,那感觉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沈秦筝顿时僵住,再也不敢动了。 ※※※※※※※※※※※※※※※※※※※※ 装睡的二哥是叫不醒的,只能用目光痴痴地望着,才会让他觉得身体发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