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一眼跟在傅义天身后的那两个小厮,将目光定在他们手腕上,虽然只有短短一瞬。 他对着徐行眨眨眼:“来者不善。” 沈秦箫心中涌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与担心。他们今天的行动绝对能称得上天罗地网,没有走漏一点风声。但出来游玩赴宴却带着两个贴身小厮,是因为此人这么多年心思过于缜密,没有一刻放下过警惕之心吗? 他在脑中仔细预演了一遍自己出剑的动作,暗暗告诫自己万一有什么变故,自己是一定要在沈秦筝身边的,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跟着众人进了门。 “上月听闻你昏迷了近九日之久,本想来探望但我这铺子里又不知出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乏术,修远你可不要怪罪我啊。” “哪里哪里,”沈秦筝笑道,“还多亏了德泽兄破费的那些药膳。不瞒你说啊,这些天因为那什么劳什子‘采花大盗’,可是伤透了我的脑筋,来坐。” 傅义天坐下问道:“可有些眉目?” 沈秦筝给他添酒:“不瞒德泽兄,如今依旧是毫无头绪。我带人往每家失窃的地方看过,但是不知道到底是这些匪盗们用了什么奇门遁甲,连一点痕迹也没有。那东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哦?”傅义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往碗里夹了一筷子银鱼:“还有这等事?” “不止。”沈秦筝摇摇头,眉头紧簇。 “说起这个,倒是有些话长了。” “唔,愿闻其详。” “啊是这样,德泽兄你也知道。我从永丰县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 “嗯嗯,略有耳闻。”傅义天听故事一般认真点头,就像平常一样。 莫青站在一边见沈秦箫只顾着吃菜不说话,于是将视线转向自家大人,心中突然有些发毛,他想:“大人心中真的怀疑这位傅员外吗?他现在心中又在想些什么呢?” 但他的想法并不能为人所知,他只能看见沈秦筝像平常面对傅义天跟他分享些新奇事情一样,按部就班地苦笑道:“昏迷却又是另一重原因……” 他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道:“我们在永丰县桃花溪村查案时,于巫山北侧的一处荒坡上发现了一座乱葬岗。”他边说,边撩起眼皮看了傅义天一眼:“……令人奇怪的是,这乱葬岗里的尸体全都不翼而飞了!” 傅义天大惊失色:“那不就跟这‘采花大盗’一案相同吗!” 沈秦筝捏紧了酒杯,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最后重重的吐了口气:“是啊!至今没有线索,真是劳心劳力得很。” 傅义天给他倒了一杯酒,劝慰道:“修远大可不必如此忧心,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来,今日不谈工作只说风月,我们喝酒。” “是是,我多言了。莫青,让人把那坛子‘黄粱水’抬上来,今日同德泽兄不醉不归。” 傅义天一听就来劲儿了:“我今儿要不是因为你这酒,铁定就不来了。山南五十年名酿,你可是把老底都搬出来了。” “以我们这样的交情,喝点酒算什么。”沈秦筝笑道。 傅义天没有想到,抬酒上来的人竟然是伍洋。 他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他不敢相信地看向沈秦筝,眼睛里尽是惊诧。就当时那个样子,现在竟然还安然无恙! 沈秦筝道:“是,还要多亏了阿箫。” 傅义天满怀震惊地看向沈秦箫,只见沈秦箫只是埋头吃菜,并不搭理。沈秦筝接过自己的话头,继续说道:“我这三叔便是近年在陈州新起的太白山庄庄主沈寒潭。” “久仰久仰!”傅义天恍然大悟,太白沈家在江湖上太有名了,不仅仅在武艺上,在敛财方面更是在一众世家里拔得一个好头筹。 “三叔少年游历山川湖海,行至大漠的时候偶然机缘巧合,得了一味神奇的香料。此香名为‘噬魂香’,传说有还生魂医仙人的功效。我这弟弟如今游历江湖,三叔不放心,就给他带上了那么些。没想到正好用在了此刻,这才让我这侍卫捡回来一条命。” 沈秦箫放下筷子,向两人拱拱手,然后复又拿起筷子继续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竟有……竟有此等事!”沈秦筝仔细地观察着傅义天,见此人脸上竟没有一丝奇怪的神情,心中又是叹服又是惊疑不定。 傅义天继续赞叹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