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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


加上。老朽开的方子里也加了鲜胡荽,可那位大人怎么也不肯喝。鲜胡荽性味辛温,内通心脾外达四肢。小大人不肯喝,因而体表不发,今日也不能下床走动。”

    莫青在旁边实在忍不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小公子鼻子甚灵,一闻便闻出来,当时把碗摔了。早知小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几日小的算是亲眼见识了。”

    他说着,眼睛还带着满满的揶揄——看你把他惯的。

    沈秦筝无力地弯起嘴角,带着满满的宠溺斥道:“真是胡闹。”

    他几口喝完了米汤又饮下了汤药,挣扎着坐起身:“走吧,我去跟他说。”

    待三人入得西厢房沈秦箫的院子内,就听得房中徐行无奈之声:“阿箫,这碗真没放!只加了山楂!厨房知道你不吃那东西,就没加。真没加!你信我呀!”

    “放屁!”沈秦箫的声音还有些中气不足,但是比沈秦筝刚醒来时已经好太多了:“味道明明这么重!阿行你变了,你也跟着那老东西一起糊弄我!”

    姓罗的老东西青筋一跳,满脸生气地看着沈秦筝。

    沈秦筝一脸尴尬地赔礼道歉:“呃,呵呵小孩子胡闹,您别放在心上。”

    罗大夫面色不虞,只重重地“哼”一声。莫青失笑,摇摇头将沈秦筝搀扶进病房。

    “咳咳。”沈秦筝清了清嗓子,走向了病榻:“又是什么事儿啊。”

    沈秦箫没料到竟然看见沈秦筝,心下当时一颤。他每日只能等正午那老——罗大夫给沈秦筝看了诊才能知道沈秦筝一星半点儿消息——都不是好消息,本来就不甚舒爽。

    再加上药方子里还有他最讨厌的胡荽,更是心下不快。

    约莫着这个点儿这大夫又要过来给他诊脉,然后碎碎念叨要他吃药,真是烦得要命。刚才那话就是骂给他听的,却没承想沈秦筝也跟在一起,让他听了个彻底。

    此刻脸上无光又难为情,自觉把脸别过去并不说话,也不理众人。

    徐行赶紧告状:“阿箫不喝这药,每晚都盗汗咳嗽,早上起来衣服都湿透了。”

    “老朽说什么!”罗大夫赶紧开口忿忿:“说了不喝体内邪风闷而不发,夜里此邪气必然在经脉乱窜,能好才怪了。”

    沈秦筝问:“罗叔,能否将这味药去了,换个别的什么来。”

    罗大夫:“大人有所不知,这方子本就是用胡荽作引,米粥用些山楂方能生津,可表发体内却是无能为力了。药换得,引子却换不得呀。”

    沈秦箫听闻此言大怒:“明明是你医术不精,开不出更好的方子。”

    罗大夫胡须颤抖,硬声硬气回道:“小大人见多识广说得是,老朽不精,治不了你。”

    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

    终于,沈秦筝对莫青挥挥手说:“你带着罗叔去用饭,好生安顿。阿行你也出去吧,我劝劝他。”

    待众人关上房门,沈秦筝坐在榻前黄花梨玲珑凳上,端着徐行递给他的药,一眼不发地看着沈秦箫。

    被看的久了,沈秦箫终于还是没有撑过互相对视时间,最终放弃坚持的眼神别过脸去。

    他委屈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吃那个。”

    他二人说来奇怪,一个十分喜爱,一个恨不能避开十丈远。小时候沈秦箫经不住偷偷尝了一口,立刻吐出来口无遮拦惊恐道:“二哥,你在喝虫子汤吗!”

    沈秦筝失笑:“不喝你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

    “那我也不,都是什么奇怪的方子啊,我不!”尽管已经觉得满屋子都是那冲人的味道,可还是舍不得让沈秦筝走,因此只能委屈自己别过脸,努力不呼吸,来抵挡这臭味。

    “不奇怪。你看我不就喝了,刚刚醒过来,此刻已经能来看你了。”

    “我慢慢有些力气了,再过些时日就好。我自己有数,不用非得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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