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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死


急躁:“阿箫,快离远些。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秦筝敏锐地抓住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四年前他们俩远居京城,且不过十二三岁而已。

    永州瘟疫闹得沸沸扬扬却是不假,可至今让人疑惑的是,这瘟疫来得非常突兀,去的也十分莫名其妙。

    沈秦筝询问过当时在永州城内存活下来的老人,但是和御医一样,没有人清楚这瘟疫到底是怎么传染的,最开始又是从哪儿兴起的。

    不是水,也不是土。

    但是有的村子一夜之间便死的干干净净,而相邻近处的有些村子却还安安稳稳,并没有一例死亡。直到后来出了香灰这一土法子,感染瘟疫的人每日用水化开服用,这才渐渐有所缓解。

    当时御医上的折子只说,推测是因接触导致,但因为没有确切的病因,因此并没有广而告之。

    徐行如此做派,倒像是知道这疫病是因为接触所致?

    香灰。

    沈秦筝又想起了这个,他狐疑地转头,看向林寡妇的手上和唇口处。

    他忽然心念一动,吩咐道:“去牵条狗来。”然后思索了片刻,试探性地走上前去。

    刚弯下腰就听得背后沈秦箫大喊:“二哥,不要碰!”

    沈秦筝心道“果真如此”,他露出一个不出所料的微笑,回头看向徐行沈秦箫两人笑道:“还不知其染上的原因,不妨事。”说着,便要伸手去碰那林寡妇的手。

    沈秦箫的面色一下变得雪白,僵在了原地。眼见着沈秦筝指尖已经快要碰到那香灰,沈秦箫终于忍不住大喊:“慢着!”

    他不管使劲掐着他疯狂使眼色的徐行,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手帕递给沈秦筝:“你用这个,千万不要碰那东西。”

    沈秦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方手帕,过了很久又将眼神移到了沈秦箫和徐行的脸上。

    徐行脸上尽是慌乱之色,而沈秦箫满脸除了不安,可眼神依然坚定。

    这时侍卫牵了条土狗进来,沈秦筝似笑非笑地接过那方手帕,然后满含深意地看了徐行一眼,用手帕擦了些指尖的香灰,递给那名侍卫:“喂。”

    同时他斜眼瞟了瞟在一旁的沈秦箫和徐行,沈秦箫脸上的淡然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而徐行,他垂落了的手已经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侍卫依言而行。

    没想到才抹在狗牙处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这狗竟浑身抽搐不止,口吐白沫,随即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再过了一会,莫青上前查探——狗肚胀起甚多,眼窝深深凹进。掰开嘴一看,舌头果真紫暗。

    沈秦筝似笑非笑地看了旁边两位少年,最终还是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出口。

    他转向众人,并不看那两个少年,收好情绪面无表情吩咐道:“将这尸体和狗用草席裹了,一并送到衙门里,本官要好好地验一验。”

    在衙门等了许久的才等到一行人回来的傅义天刚见着沈秦筝的面,就被他扯住劈头盖脸一顿嘱咐:“德泽兄,我有一事想求助于你?德泽兄现今是否能立刻动身回永州城内,调集所有人手寻访你那远亲,我随后就来。”

    傅义天也来不及问,当下应承下来,便回馆驿收拾行李去了。

    尤大人不知是假生病还是真晕了,此刻依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沈秦筝在公堂上吩咐好事务后便摒退了所有人,算是给接下来的“被审问人”留一些情面。

    沈秦筝看了看头上那块匾额,上面的“明镜高悬”四个字触目惊心地搠进他的眼睛里。

    他想起了当时问尤响的那句话——尤大人,你可对得起你头上的“明镜高悬”。

    他暗自问自己:沈秦筝,你可对得起你头上这块“匾额”。

    沈秦筝闭了闭眼,最终抬起腿上前几步,坐在了永丰县衙公堂的正位。他面无波澜地看向正站在堂下的那两人,双手终于放在了惊堂木上。

    “啪——”一声,惊飞了官署后院尤大人家中柳树上的喜鹊。

    “跪下!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我对得起,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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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怕不是个渣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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