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成婚时还要戴珠玉头冠,所以也给你做一顶。” 北洛心想他指的大约是新娘子的凤冠,自己戴来像什么样子。欲待伸手取下,却见对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心中不忍,只得又把手缩了回去,低头道:“好了,现在该交换信物了。” 巫炤想了想,从怀中掏出那枚白色的骨笛,塞在北洛手中。 “这支笛子,是你在西陵亲手所制,我从未离身,可谓重逾性命。”他郑重说道,眼中难得有一丝迷惑,“用原物奉还来形容,听上去有些奇怪。但此时此刻,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件东西,可以诠释我对你的心意。” 北洛眼睛发热,轻轻摩挲骨笛表面凹凸不平的花纹。记得当年巫炤消失后,他曾在花海中找这支笛子找了很久,但最后却是失望而返,如今总算能真地把它握在手中。 他思索片刻,从衣领处拽出一根红绒线绳,上面挂着一枚青玉戒指。 “这戒指原本绑在太岁上,我在鼎湖那里得到的。”他解下玉坠,连着红绳一起交给巫炤,“虽然这一世用不上了,但我还是一直带在身上。因为……这是你留给我的。” 两人双手交握相视而笑,百感交集尽在不言中。经历了这么多时光荏苒,他们曾一度因绝望而放弃,认为再也不会有吐露真情的机会,只能以死生不见为结尾。然而他们终于跨过了一切障碍,真正可以拥有彼此。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明月悄悄爬上了树梢。再过一会儿升上中天,就是那一刻的到来。北洛陶醉地欣赏着月色,忽然说道:“嗯……好像还是缺了点什么。”接着眉头微蹙思索了半晌,恍然道:“对了,是花烛。” 巫炤问道:“那是什么?” “红色的蜡烛啊。新人……洞房的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道,“都要点燃一对烛火的。” 巫炤指尖轻捻,默念了一句咒语,只见头顶明月忽然洒下一道金芒,在花床前汇聚成两簇悬空的焰火。颜色金灿中带着一抹亮银,焰影在二人身上,流光滟滟,皎洁如霜雪。 北洛慢慢举手,解开高束马尾的发绳,万缕青丝霎时间像瀑布一样披泻而下。他唇边浮起一丝微笑,向巫炤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 男人的右手抚过他的外衫带扣,试着解开他的衣衫,这一次没有再半途退去。但折腾了半晌,那环扣却是纹丝不动。 北洛双手紧握那只手,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抖得厉害:“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紧张……”巫炤苦笑,那双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的红瞳中,第一次流露出像普通人一样的惶恐,仿佛初尝人事的懵懂少年。这一刻他已等待了太久,也在期盼和失望中挣扎了太久。当数千年的渴求终于实现时,他反而感到不知所措起来。他害怕这又是一场梦,他甚至不敢伸手,他怕那件最珍贵的宝物一旦被碰触,就会再一次消失无踪。 北洛不再多问,因为他了解他的一切,哪怕是心中最细微的颤栗。所以他只是浅笑握住他的手指,帮助他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衫,直到月光下能看见白得发亮的清透皮肤。随后他闭上眼睛,忍住脸上的红晕,去解另外一人身上的衣带。那个矜持而青涩的少侠,在用无声的行动告诉爱人,即使他们身在梦中,他却是真实存在的,而那份始终不变的爱,也是真真切切的。 他的努力终于消去了那份疑虑,就像他长久以来一直坚持的那样,换回了火热的拥抱,以及缠绵的亲吻。在烈火灼烧的痛苦与快乐中,他看到了天河中无数微小却永不磨灭的银辉,那是他们一直在追求的,属于星辰的永恒。 世间万物流水过,惟愿与你天长地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