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的眼瞳,形貌凶猛威武,周身气场却甚是安详。 “岑缨,你过来。”异兽一开口,熟悉的声音让凌星见后退了好几步,满脸震惊。 “北洛?哇,这个就是……王辟邪的原身吗?”他张口结舌,上下打量:“真是很……威风帅气啊。” 岑缨因为以前见过一次,这次的反应就冷静多了。她跑过去好奇地问道:“北洛,你怎么变回原形了?” “你靠着我睡,这样就不会冷了。”王辟邪找了个干燥点的地方趴下来,示意岑缨枕在他的毛皮上。 “哦,好的。谢谢你,北洛。”岑缨感激地点点头,在他的前爪附近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把整个人都埋进厚厚的长毛里。原本冷得发僵的身体就像被热乎乎的鹅毛被裹住一样,很快就变得舒服起来。她这些天实在累得狠了,现在精神一彻底放松,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你也过来睡吧。”北洛对凌星见说道,让他不要再继续用法术御寒,“路上还不定遇见什么事,精力还是尽量保留的好。” “啊?我,我也可以吗?”凌星见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下意识看了一眼巫炤,却见对方正抱着衣服站在一旁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别啰嗦,赶紧睡觉,明早还要上路。”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好,我这就来。”他挪到王辟邪的身体旁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颈部的绒毛。出人意料的光滑柔软,就像是飘落的鸟羽一般。 我居然摸到了王辟邪!这手感……这辈子值了!凌星见感动得热泪盈眶,再次感慨自己和孪生兄弟交换生活方式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北洛趴在自己缩成一团的前爪上,岑缨和凌星见靠在他身体两侧,都已经睡熟。他不好乱动,但长时间这样实在太过枯燥,只好用长着倒刺的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地面,激起一阵阵雪花。他懒洋洋地把头换了个方向,看见巫炤依旧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自己的衣物堆在他的身边,已经叠放整齐。 他总是双目紧闭,此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也许是百无聊赖,北洛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尾巴在雪地里卷了几下,团成一个小雪球,悄无声息地朝巫炤的肩头飞去。 只听啪的一声,巫炤及时抬手接住了雪球,神色不变道:“堂堂辟邪王,怎么心性还如幼童一般。” “王又如何?当王就不能觉得无聊了?”北洛拖长声音耍赖,“反正你现在也不睡,过来聊两句?” 巫炤微叹了口气,起身慢慢走近。 “你有心事,”他轻抚着辟邪头上长长的毛发,“既然难解,倒不妨说出来听听。” 北洛的金眸闪过一道光,双眼微微眯起。 “越来越容易被你看透了,有些不妙啊。”他自嘲道,声音有点闷闷的,“离开这里后,我想再去一趟西陵。” “与姬轩辕有关?” 北洛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西陵周围的异像,和他的神魂无故失踪,两者必有关联。” “好,我同你一道去。”巫炤说得十分干脆。 北洛有点意外,虽然预计对方也许不会拒绝,但也没想到他会答得这么爽快。念及此次前行艰难,以自己目前的力量而言,若有一个强大战力协助明显会顺利很多。但考虑到他和姬轩辕的仇怨,实在没有足够理由说服他去趟这次浑水,所以一直在犹豫该怎么开口。 也许是因为巫炤复活后实在没法离开他的缘故吧,毕竟如他所言,身体的维持必须要依赖自己的源血力量,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巫炤继续道:“这次醒来后,我发觉你们上次布下的阵法已被空间乱流破坏,如今的凶险更甚当时。你现在的身体这样,我不放心你一人前去。” 他说完后,发现辟邪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他,不由得微露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北洛躲开他疑惑的视线,同样茫然内心深处那一丝不明的悸动。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巫炤看了眼天色:“还不睡?受伤更需要多休息。” 北洛吐了口气,没精打采地甩着尾巴。 “睡着了更累,我可不想在梦里也要杀魔。” “我分明布下了结界,你却依然被拖入梦中。除非是……”巫炤眉头紧蹙,难得语气迟疑。 “除非是什么?”北洛抬眼,好奇地问道。 巫炤摇头:“没什么,或许是我判断有误。”他转开话题:“这次我会加倍小心,不会再让你做梦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辟邪不自觉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谢谢……”他的眼皮慢慢合上,含含糊糊地说道,隐隐意识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变得能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着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