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闪身至账口,声音冷冽的问道:“何人!?怎不通报!” 无人应声, 反而是重物拖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帐中三人皆是屏息凝神,各自拿紧了佩剑,以待出现任何变故之时, 可以及时斩草除根。 下一秒, 一个黑色身影掀开了帐口的帘子, 一脸疲倦的走了进来。 秦匠生父子俩赫然一惊, 就连粗狂大汉都是一愣,但也就是转瞬恢复了清明,抬刀便朝着门口来人袭去,正待要怒问何人之时,却见大将军和小将军,竟齐齐扔了剑! “月娘!” “小妹!” 秦匠生和秦知帆忍不住的激动,扔了剑便朝着门口的秦知月跑去,左一个摸摸头看看脸,右一个扯扯衣裳转个圈,仿佛是要极力的确认,现下并非幻觉似的。 秦知月无奈道:“哎呦好了好了,阿耶、二兄,我都多大了,你俩怎么一见到我还跟看小孩子似的。 “这不是担心你吗!”秦知帆连忙过去给她拿肩膀上的行囊,嘴里嘟囔着,“让我瞧瞧家小妹不远万里来岭南,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你多大人了,一天就知道吃!”秦匠生抬手打了秦知帆一下,然后回头笑眯眯的问了句,“你阿娘有没有让你带信来啊……” 这话落下,别说秦知帆了,就连秦知月都禁不住的笑出了声,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他,连连道:“带啦带啦,哎呦阿耶真是的,我小姑娘一个不远万里前来,你们二人也不问问我沿路出没出什么事,就顾着自己!” 秦匠生父子:……刚才,不是你说我俩烦的吗!? 三人拿着此事说笑个不停,倒是一旁的粗狂大汉,显然是已经傻住了,只愣愣的看了秦知月两眼,然后目光微移瞧见了她刚才一进门,就松手扔下的两个男人,此刻正大仰八叉一动不动躺在地址,不知死活。 “那个,秦将军和小将军,你们俩个要不要先看一下,地上的两个人……” 秦家父子这时才想起来,军帐中还有一个左使呢,便连忙尴尬的顺着他的话头往秦知月身后看了去,这才瞧见她身后竟还拖着两个人,顿时一惊问道,“这是什么人?” “嘿嘿。”秦知月腼腆的笑了笑,只不过眉眼中尽是狡黠,淡淡道,“入了岭南境内,往阿耶军帐这面来的途中,顺便打晕带过来的~” * 当秦知月洗完漱换上干净的衣服,去军帐找秦匠生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将那两个奸细给拷问完了,账内此时还布着点点血迹和刑具,秦知帆见她踱步进来,连忙慌乱的将其收拾了起来,而后颇有些慌乱的道:“小妹,不是叫你好好在军帐休息的吗?” 秦知月耸了耸肩,抬眼看向那两个奸细,毫不在意的道:“我又不累,哪能这么早就歇下,何况还有宫中的事情要与阿耶说呢。” 她适才就已经将宫中发生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遭,只不过许多细节一时间还无法讲清,主要是怕秦匠生父子一时无法接受,可若是等那两个奸细松了口后在细细道来,便能让二人情绪稍微稳定些,也省的她多费些口舌了。 现下便正是好时候了。 因此秦知月也就不再多藏着掖着了,款款落座,将宫中发生的事情都细细的道了出来。 当然,她还是将自己做的事,给浑圆了过去的,虽然现在秦匠生和秦知帆对她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皇殿之上一人大战数十禁军这话,哪怕是她说出去了,恐怕二人也不会信的,避免再过于解释,所以还是先瞒着比较好。 秦匠生父子自然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听着她的话,慢慢蹙紧了眉头。 “那季松……”秦匠生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来,“那逆贼,当真那般对陛下?” 秦知月顿了顿:“有过之而无不及。” 整个军帐内瞬间陷入了寂静,一抹莫名的情绪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尖,仿佛是怎么都挥不散的魔咒一样。 好半晌后,秦知帆才闷闷的开口道:“那,他俩说的,也是真的?”他指向已经昏厥过去的两个奸细问着。 “八九不离十吧。”秦知月想了想,“如果按照这两个家伙所说,那明日外藩定会趁势发起攻击,他们想要的,就是打咱们个措手不及。” 秦匠生点了点头:“没错,既然按照那两个人所说,我们军帐内已经有了之前季松安插的眼线存在,那外藩一定对我们的动作掌握的很是全面,若真是战起来我亦不知胜算如何,更何况还要放着那个藏的极深的眼线……” 看着一家三口谈的热火朝天,一旁的陈左使终于是按捺不住了,起身小声的同秦匠生道:“将军,这等军事还是不要当着姑娘家说了。” 他这话不轻不重,正好落进了秦知月的耳朵里。 她眉头轻轻挑起看向了陈左使,旋即还未等秦匠生说话,便起身走至了沙盘,顿了半晌后问道:“适才我走进来之前,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