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家的老宅子从远处看去好像是勉强建在了山坡的半中央,可等到了屋子跟前才知道这是一块相当大的开阔地。 除了院墙起来的一个两亩地大小的院子之外,门口仍然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并且视野想当开阔,站在门口就可以俯瞰下面的整个村庄。 “哎呀,陆总,这是你家的老房子?这么大啊,你们家以前肯定是地主吧?”谢筠忍不住惊叹道。 陆鸣瞪了谢筠一眼没有理她,有点紧张地看看敞开着的院墙大门,冲陆万林说道:“也不知道他儿子通知过他没有?” 陆万林说道:“管他呢,进去看看,反正他肯定在家里……” 陆鸣怀着一阵心跳跟着陆万林走进了大门,虽然这栋房子已经被王奎霸占了几十年了,可仍然有种回家的感觉,似乎从屋子的门里面随时会有亲人出来迎接他似的。 然而,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靠墙边的一颗大樟树上千百只知了的名叫。 陆鸣注意到整栋屋子确实是用山上的石头砌成的,看那手艺就像是那座小石桥一样鬼斧神工,不规则的山石之间竟然没有什么缝隙,他简直怀疑这栋屋子和那座石桥会不会是出自同一批匠人之手。 靠近院子的西北角有两个石锁,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泥土中,一张圆形的石桌布满了青苔,四张石凳却完好无损。 “这是你爷爷以前练功的家伙,两只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八十斤呢……”陆万林指指那对石锁说道。 谢筠指指墙边的一个大水池说道:“哎呀,还有游泳池呢。” 陆万林笑道:“那个不是游泳池,而是以前的消防池,预防火灾用的……” 正说着,屋子里终于走出来一个人,只见他佝偻着身子,一副病怏怏的神情,不过,看年纪也就是七十来岁。 陆鸣正自纳闷,陆万林说道:“这是王奎的大儿子,名叫王梁……” “我父亲让客人进里面说话……”王梁耷拉着眼皮,看都没有看陆鸣一眼。 陆万林冲陆鸣使个眼色,然后带头走上了高高的台阶,陆鸣瞥了谢筠一眼,小声道:“等一会儿你别多嘴多舌啊……”说完,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就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清凉,不过,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息,但绝不是什么东西变质以后的味道,而像是时间本身在这栋屋子里开始腐烂了。 堂屋的正中央放着一条长长的供桌,供桌上正上方挂着一张陈旧的画像,上面是一个穿着古装的男人半身像,陆鸣凭仅有的一点知识判断,画像上的男人身上穿的应该是明代的官服,难道王奎的祖上也是大户人家? 供桌的前面是一张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八仙桌,两边各摆放一张太师椅,左右靠墙的地方则各摆着四张太师椅。 整个局部就像现在某些电影里出现的地主乡绅的客厅,只是这些太师椅也陈旧的散发着历史的霉味。 八仙桌左边太师椅里坐着一个苍老的男人,只见他鸡皮鹤发、形容枯槁,要不是一双眼睛还有点生气,坐在那里活像一个道具。 陆满山说的也没错,王奎的样子跟鬼魂也相差无几了。 陆万林虽然在家里的时候说起王奎的时候嘴里难免不干不净,可真正面对着这个快一百岁的活死人的时候,也不敢过于放肆,他见王奎一双浑浊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陆鸣,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道:“王大爷,这位是陆铁锤的孙子,陆兆南的儿子,他专门来看你了……” 王奎半天没反应,仍然呆呆地盯着陆鸣,陆万林还以为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