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原因,靠近那个地方,少女的心跳有些微微的加快。 看清那个横躺在大开的院门口的人时,白锦儿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睛。 那应该不是门房坐的椅子,毕竟白锦儿想,不会有哪家的门房有这样大的胆子。 陶隐竹躺在长长的躺椅上, 那椅子的模样和白老头最喜欢坐的那个差不多,只是明显用的竹子要好上许多,也那么老旧, 手扶的地方还没有摩挲的那么光亮。 陶家父子的模样十分相像,白锦儿丝毫不怀疑,陶阳到了他阿爷的这个年岁之后,一定是和他一模一样的。 父子俩最不同的地方,约莫就是气质了吧。 陶隐竹明明是年长的那一个,有时候却有着孩童一般的顽闹气。或许便是历史课本语文课本里面所说的那种魏晋狂放之气, 白锦儿私自在内心里如此揣度。 陶隐竹的幞头揭去,长发用发带随意地束起成好像马尾似的形状,在背后散开。 明明也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却好像一个喝醉了的流浪汉——他怀里还抱着个酒壶,闭着眼睛堂而皇之的睡在大街之上。 完全不在意旁人投来的奇怪和探究目光。 白锦儿所见,也不由得在心中惊叹。 可是, 自己这样去打扰他真的好吗? 想到这里,白锦儿的脚步都轻缓了。 可陶隐竹还是听见了。他幽幽地睁开眼睛,双眸中率先出现的神色是迷茫,似乎是在找脚步声的来源。过了一会儿,他才看见距离自己不算近也不算远的白锦儿。 男子天真地眨了眨眼。 “这不是锦儿小姑娘吗,” 陶隐竹撑着手坐了起来,面朝着白锦儿双脚放在了地上。怀中的酒壶差点掉到了地上,他连忙一把抄住。 “呼吓死我了,” 摸着光滑的壶壁,男子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和白锦儿说话, “这要是碎了,又得去求娘子给我买个新的了。” “小锦儿,你是不是来找三郎的?” “陶公,” 瞧见陶隐竹醒了,白锦儿对着他行了个礼。 “我是来送东西给......” “不打紧不打紧,” 陶隐竹笑呵呵地打断了白锦儿的话, “你等会儿啊,我叫三郎出来见你。” “哎陶公!” 瞧着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白锦儿连忙开口叫住他。看陶隐竹有些不解的表情,白锦儿咬了咬下唇, “我只是来送个东西,能劳烦陶公交给三郎吗,就不用叫他出来了。” “送完之后我就走了。” “送完之后你就走了?” “是。” “那怎么行?” 陶隐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的认真,他转过身来,双手环胸,努力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要是给了东西的就走的话,那三郎更得自己出来拿了。” “啊?” 陶隐竹的回答如此的出乎白锦儿的意料,一时间竟叫她不知所措。 “嘿嘿,” 男子又笑了,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十分的满意。 “你就等等啊,我马上把三郎给你叫出来。” “在他出来之前,你千万别走啊!” 说完,陶隐竹一道风似的,转眼就闪进了门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