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毕,按着惯例,白锦儿跟在柳儿的身后,由她往醉仙阁里面引。 只是今天和往常不大一样的,似乎是柳儿的话特别的多: “白小娘子你知道吗,” “我就要梳拢了。”“啊?” 想着自己事情的白锦儿突然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并没有及时回答她的问题;不过柳儿好像并不在意,依旧十分激动地自说自话。 “你不知梳拢是什么意思吗?梳拢之后,我就可以正式接客,也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 “像白阿姐她们一样。” “哦哦,这样吗,” 白锦儿适时地点了点头,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现在和其他未梳拢的雏奴住在一起,那个地方,太小了,而且人太多,又很吵。收拾打扫的事情也要我们自己做,” “像桃儿,杏儿那两个胡诌的淫坯子,明明每日我们都是一起打扫的姑娘的房,回去之后竟要收拾的事情都叫我做了。” “嘴叨的狗妇。” 听着柳儿骂骂咧咧地说着些骂人的浑脏话,白锦儿努了努嘴,没敢接话茬。 “不过你知道吗,我是我们屋子里头一个梳拢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儿脸上刚才那种怒火已经消失不见,转而被得意洋洋的神情代替。她此时就好像一只披了七彩绸缎的长尾雉鸡,咕咕嘎嘎地张扬着自己因为绸缎的色彩而变得异常绚丽的羽毛。 “到时我有了自己的屋子,有了愿意为我一掷千金的恩客,我也能像如意阿姐或者琉璃阿姐那样子,挑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用镯子或是臂钏打赏小奴,” “也不用天天只为了一只好看点的簪钗,和屋子里那伙子人争抢。” 柳儿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白锦儿倒是全都听进了耳朵里,除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之外,她更多的是注意到那个名字, 那个和白如意并列在一起的那个名字。 “柳儿姑娘打扰一句,” “你方才说的琉璃阿姐是......” 白锦儿的话还没说完呢,自己和柳儿面前忽然就出现了一个人,挡住了自己和她的去路。 来者身上穿着火红的纱子缝成的裙子,里面半露的诃子则是银红色的,整个人就好像一树开的极艳丽的鲜红三角梅,仅有三片花瓣也层层叠叠出浓艳的感觉。 她的发髻几乎垂到了脑后,就好像刚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打整的模样。 一树火焰似的的花钿,点缀在她的眉心中间。 “去哪儿?” 女子开口说话,声音和白如意轻柔绵软的音色不同,更像是刚淬炼出的刀子,冰凉的水珠和滚烫的刀身接触,发出哧啦哧啦的清响。 就这么凌冽且清亮。 “这就是给白如意送吃的的那个小娘子?” 这句话听着像是问柳儿的,但她的凤目,却是看着白锦儿的方向。 白锦儿被着毫不遮掩又极富侵略性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还是第一次生出了想要逃避一个人注视的这种感觉。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几步,想要求助柳儿, 谁知身边的柳儿更不堪用,脑袋都快低到自己的怀抱里去了。 “琉璃,琉璃阿姐,” “正,正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