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楼提的几个问题虽然很致命,但对谢昌云来说却不是问题。 他回道:“我们红军主力一定是要先向昆明方向运动,造成夺取昆明的假象,然后才会调头北上向金沙江挺进。云南通大路而且又离昆明距离近的渡口就那么几个,我可以带一个营从皎平渡开始,往上游一直找到龙街,在每个适合大部队摆渡的渡口都留下人,前后距离也就两百多里,联络起来也不难。至于提前暴露的问题。我认为只要我们伪装的好,暴露的可能性就极小,何况我们的战略意图也隐瞒不了几天了,也不需要我们长时间的伪装。即便敌人到时候发现我们占了渡口,凭他们那些小股的保安部队想和我们较量还不够资格。所以,我认为提前袭占渡口并夺得渡船的胜券很大。” “怎么,你要带队去?”刘亚楼听出了谢昌云的意思。 谢昌云道:“当然,我提的建议我不去谁去?再说,除了当地人之外,要论对沿江情况的掌握,还有谁比我更有数?” 这倒是个实情。不过刘亚楼还是道:“你的要求还有刚才说的这些建议,我和师长可做不了主,必须请示军团首长甚至是总部才行。就算是上级同意了提前抢占渡口,但是不是决定由我们二师和你来执行这个任务还不一定。党委会上就不要议这件事了,你抓紧写个详细一点的建议,我们附署之后直接报告上级。” 谢昌云又比别人料前了一步! 接到报告之后,不论是一军团的林彪、聂荣臻,还是红军总部的周恩来、毛泽东和朱德,在对照地图反复考虑之后都肯定了谢昌云的建议。 周恩来道:“泽东同志,昌云这个建议,是建立在对各方面情况有充分了解和认真分析基础上的,我也同意按照谢昌云的方案提前展开夺取渡口的行动。至于是不是由他带队去,这个还是由你来做决定。” 毛泽东用夹着香烟的手摆了摆道:“昌云是一军团的干部,怎么使用按理我不该干预。不过他既然那么想打先锋,我还是要帮他说个情。” 于是,在随后由军委“三人团”签署的给一军团的回电中,就直接明确了由谢昌云带领一个营并加强相关部队,立即执行抢占皎平渡至龙街一线主要渡口和夺取渡船的任务。 林彪、聂荣臻和二师进行了商议后,决定由四团一营加强一个机炮排、一个工兵排和一个侦察班随同谢昌云行动,并派四团政委杨成武带了侦察股长张全明和一个作战参谋协助谢昌云指挥。 经过了半天的准备后,谢昌云和杨成武就骑上了两匹特意配给的马,带着换上了国民党中央军服装的队伍向皎平渡方向出发了。 沿途所遇到的情况正如谢昌云所料。这只数百人装备齐全的部队离开大队之后先是谨慎了一阵,可后来就发现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云南当地的政府官员和保安队以及老百姓,根本就不识什么红军和中央军,再加上红军都被渲染成了赤发绿眼的杀人恶魔,如今眼前这一支整齐肃一、面如常人、说着外乡话的部队,不是中央军还会是何人?于是,所到之处列队迎送、酒宴相待,竟让谢昌云等耀武扬威、连吃带拿,毫不客气的抢了别人正主的“头彩”。 既然是“中央军”,就要有盛气临人、目空一切的做派,而众人中由以谢昌云做起来是得心应手。 此情景让一营长肖火旺却另有一番感慨,他道:“杨政委,上一次和谢副参谋长装扮白军,还袭击梅岭关的事了。那个时候他才十六岁,只能装成勤务兵跟在我后面。可你看现在,他竟然在那个镇长面前对我喝来喝去的,不光命令我代他喝酒,我动作慢了一点他还恨不得要踢我的屁股。真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变得也太快了呀!” 对肖火旺的正话反说,杨成武何尝不是同感。 谢昌云从参军到现在虽然正好有三年了,可实际在队伍里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月。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当战士的时候就因飞身炸碉堡而闻名全军,当干部后更是连战连捷无一败绩,而且那些仗打个个的精彩刁专、套路不一。仔细算起来,仅在他手下折翼的国民党将军就有好几名了。因此,对这次被派协助谢昌云指挥去夺取渡口,杨成武不但是毫无怨言,反而为自己亲眼见证了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指挥员的成长而感到了高兴。 从寻甸出发走了两天半后,部队就来到了金沙江南岸的渡口皎平渡。还在半山腰就见下面的渡口不断的有人来往,两条木船也在正常进行摆渡。 由于途中就已经从地方官员那里打听到了,皎平渡只住了不到一个小队的保安队和十几名税丁,江对面也只有差不多人数的川军,所以,谢昌云等就大大方方的排着队进入了地势高出渡口不少的小镇子。 见有队伍开过来,小镇里的保安队先是恐慌了一阵,再听说是中央军到了后,便又转而毕恭毕敬起来,带队的小队长于是忙不迭的唤出了衣衫不整的部下们,站好了队请“中央军”长官训话。 “我们是奉命前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