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送了些什么?” “吃的用的都有,还有托主子赠送给珍太妃的一车东西。” “噢……”想到珍太妃,戴玥姝心里又打起了劲,既然有了第一次,那后面想去见她,应该也不是很难了吧。 “你让人把物品单子拿来给我看一眼,算了先伺候我梳洗吧,看完了单子我练练字抄抄佛经。” “主子不要太费神了。”茜色也就提醒一句,接着立马去办事了。 戴玥姝换了身软和舒服的衣裳,宽松的穿着舒服,屋子里地龙烧得极暖和,甚至可以说弄得比她在梅院的屋子都要精致,住宫里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她穿着袜子,就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走到了光线敞亮的地方,隔着窗纱,就开始看卫卿珩写给她的信件。 “卿卿吾爱,数日未见,日夜思念,然……” 卫卿珩在书信里可比寻常要表达得更为热烈,平常面对面时候他连喜欢和爱都说不出口,挺多擦边说个“心仪”“心悦”,戴玥姝倒是能直白表达,不过看了他的来信,也是一贯高兴的,一点内容都读的是津津有味。 戴玥姝既然是在太庙这里躲避麻烦,那她身边人也好,她本人也罢,都很聪明地选择避开各种可能的问题,也就是不让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烦扰她。 才几日的功夫,卫卿珩就已经扭转了舆论了,完全让情况按照他预料谋算的去走。 卫卿珩说,在她离开兴庆宫之后,他便立马就放出风声,是天家为了对准太子妃赵嫣然表示重视,才将宠妾送走云云,这些都是他早有布局的,虽然他们当事人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其他人基本都信了这个说法。也因此,赵家安顿了不少,还真的以为他是重视了他们家的女儿。 卫卿珩花了大笔墨表示对赵嫣然的不屑,等前后都落定下来,他才选择在信件里亲自和她说清楚前后。 最让她惊讶的是,他在信里提到了一件事情,赵家为了让赵嫣然的亲事不受影响地顺利进行,在明知道不合适的情况下,依然同意了转运使江家给赵氏长女用“重药”的做法。 他们都知道,江夫人、赵家长女是心病,还是让江大人害的,但赵家为了保证赵嫣然的准太子妃之位,连她本人都不同意自己姐姐和离—— 对这点,戴玥姝很怀疑,因为卫卿珩说得太过于信誓旦旦,就好像是他本人目睹了赵嫣然对亲姐姐的冷酷无情,而这是戴玥姝想象不到的,她本来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卫卿珩对赵嫣然有偏见,但随后她发现他太过于笃定了。 江夫人不得和离,一直被折磨着,病情自然越来越严重,最后便到了之前戴玥姝见过的那种形销骨立的程度,却还得为了江家出来行走,毕竟谁都知道她是太子妃姐姐,准太子妃先是守孝三年,又是直接闺中待嫁,大家对她根本没数,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不合常理的。 眼见着还有一个月的大婚,当时江家就感觉江夫人撑不住了,她已存了死志,身体也不允许她继续坚持了。 结果,经过了两家商量,赵家想的不是把女儿接回来脱离凄惨环境静养,而是同意给她用能让人倍加痛苦但勉强吊命的重药。 也就是说,当时戴玥姝在百花园长公主寿诞见到她的时候,江夫人已经被虎狼之药折磨身体了。 她是忍着如何的绝望,还能和她微笑着说话,甚至意外地还站在了戴良媛的立场理解了她,而不是支持自己的准太子妃妹妹。 想到这里,戴玥姝便觉得更沉重了。 似乎有善良美好的女子,都无法得到幸福,珍太妃如此,江夫人也是如此。 如今,到了太子妃大婚的时候,江夫人已经彻底病到在床上起不来了,兴许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但是没有办法—— 她必然只会等到太子妃大婚之后才会咽气。 “我甚至恶心他们深重,想不到赵家能如此一次次地突破底线,让我一再地对他们感到恶心,江家非人,赵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卫卿珩在书信里写到这一段时,笔触都更用力了几分,看得出来他的气恼,但他无人可说,只有戴玥姝能够理解和对话,只能满腔情绪都宣泄在了纸上。 换到了一张干净的新洒金信笺上,戴玥姝忍着惋惜继续看下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