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没有再往后痛打“落水狗”,不然就该真被当做是“暴君”了。 怎的世家女们就能高兴成这样,好像因为贪官污吏而牵连的六七万水患灾民、被抄家砍头的几个走狗都不存在了似的。 “哎,有些热。”她假装扇了扇风,“我出去吹吹风。” 不等挽留,她便避出屋子,躲到钟粹宫后院小花园缓和情绪。 因这里有一棵柳树,据说当年吊死过小宫女,大家都不爱来,但她身体一贯康健,也听四姑母安排的教养嬷嬷指点过,所以不怎么相信这种唬秀女的传言,反而会到这里躲清静。 散着步吹着清风,戴玥姝突然视线一凝,脚下一转。 隔了些许时候,她从背阴地方走到廊下,正好看见照顾后院的打扫太监,她回忆起他的名字。 “李福?” “是,小的李福,人都喊小的小福子,姑娘您什么吩咐?” 这小太监面嫩得很,见着她笑也忍不住心里抽气,直叹着乖乖,不敢多瞧。 他穿着一身稍微有些大的最低级别青黑太监服,笑起来有些机灵劲儿,不过因为太瘦了些,显得很没气色,不让人喜欢。 “你帮我找找,我的耳环好像是掉在这了。” 戴玥姝敛了笑,稍微一指方才自己走过的一块地方,刚好也包括了柳树那边。 小太监全当她是忌讳树不敢靠近,这就和气地笑应了。 她侧过身子,像是在看墙角的几盆新端来的茶花,小太监也没指望这些要么是当娘娘要么是嫁入宗室的秀女会帮他忙。 他在心里纳闷,这戴氏一贯和蔼,不爱找事,怎么突然要他一个小太监来给她找珍珠耳环,听着就像是要为难人。 明面上的地方一眼就看得出,福气在草丛里找了起来,簌簌作响。 戴玥姝听着声音在心里数着时间,听到声音停了一瞬,接着又继续响起,她才转过了身来。 她往福气刚刚找过的草丛堆一看,那里只有一点枯死的植物,其他干干净净,这才微微一笑。 “是我太粗心了。”她笑着从荷包里拿出耳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了荷包里,还只放了一个,麻烦你了。” “您客气。”小太监连声不敢,恭恭敬敬给戴玥姝又行了一礼,直到她离开走远才起身,宽大衣袖里的东西藏得是严严实实。 他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对着那枯草地方骂了声晦气,很快地把枯草都拔干净了还不忘絮叨地咒了不少人后,这才对手上已经死僵了的雀鸟叹了口气。 最近宫里气氛本就紧张,就前几日,监国太子大怒,伺候的宫人不说了,听说连朝中重臣都被发落下狱,拉出去砍头。 就算如今太子不监国了,按照当今对他的宠爱,还不依然是人人自危。 不知道是哪个腌货在他的地盘上埋东西害他……要不是戴秀女心善,给其他人看到了他怕是活不成了。 但他自己也没渠道处理,钟粹宫没有池塘,这死鸟不能往地里埋,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他在厨房干活的干姐姐。 “你刚才在哪?” 戴玥姝脚步一顿,抬眸看去。 是安沛宁。 见她没有立刻回答,她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又强装热络的样子,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 戴玥姝倒觉得自己像是被扣住了,也被她的作为恶心到了。 “我去后院小花园吹了会风。” “你怎么去那里?!” 许是意识到自己质疑的口吻太强硬了,安沛宁才勉强放软了几分,说了好些话意思都是让她别随便往死过人的柳树那走。 戴玥姝直觉不对。 她运道极好,抽签没落过上吉以下的签子,只觉得给自己看到了那幕大略也不是巧合,于是张口试探: “我就随便走走,还发现背阴廊下的草皮都……” 她感到自己小手臂被无意识抓紧了。 “想来是方便人走路,才一片都清理干净了。” 松了开,戴玥姝和安沛宁脸上都没有一点不对。 等安沛宁勉强客套一番告辞后,戴玥姝才撩开袖子扫了一眼。 因她肤白如凝脂,虽不易留疤,但凡有磕碰,痕迹都是夸张放大。 眼下,她藕段小臂上,几道抓痕红晕已然在上。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她脑子里想着,把事情记上了心。 往届选秀,一般是三到四轮,今年人多才有五六轮,再这之后会留她们在宫里住一段时间,当然每轮之间也有一定的间隔,一为教养宫规、考验绣工才艺,二来则是看她们的品性表现。 根据这些观察结果,天家会对她们做不同的安排。 因元后去世当今一直没有再娶皇后,宫中妃嫔最高位是贵妃,但她只有贵妃印而凤印在太后手里,所以即便是赐婚,也有级别之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