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就他和殷绥吃了。 晚餐的时候三人坐在院子里吃,一个小桌配三张椅子,殷绥陪老赵喝酒,陈添喝不了那么烈的,就喝点果汁。 老赵今天兴致高,喝了点酒,就开始讲以前的事。讲殷绥刚到船上时的事情,讲他开始学做菜时的事情,说完还有点唏嘘,“我是真没想到,最后会是你小子继承了我的衣钵。” 老赵祖上也是厨子,家学渊源,不过一来名头不显,二来他从未走过明路,外人不认。殷绥跟他学厨,也是个野路子。 他感慨的,是那个一看就是富贵出身,心底压着事、脾气又臭又硬的年轻人,最后竟然选择当一个厨子。毕竟当初老赵愿意去开导他,就是看中他的心性,有韧劲,被海上的风雨磨一磨,以后会是个有大出息的,要是钻了牛角尖就可惜了。他也猜到殷绥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许跟家里有关,等他磨练够了,长了本事,那些事自然也就解决了,哪里会再跟他一个船上的厨子有什么牵扯? 所以当初殷绥跟老赵说,他真的想当一个厨子的时候,老赵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可能是进海水了。 “你是不知道,最后下船的时候,船长都拿他当弟弟了,还让他帮着跑过生意,夸他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听说他要当厨子,还以为我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呢……”老赵嘀嘀咕咕的,仰头喝了一杯酒,显然还惦记着为殷绥背的这个黑锅。 陈添也听殷绥提过那船长,餐厅的海鲜供应,就与他有关。 要不是当初帮船长跑过生意,殷绥也攒不下开店的本金。就算如此,在s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他最初的那家店,也是东拼西凑才开起来的。 他自己的钱、老赵赞助的钱、林澜拿出来的从小到大攒下来的压岁钱,以及贷款,全部堆上去,可谓是倾其所有。 后来赚了钱,才又选了新址,打造了如今的隐餐厅。 老赵的话里虽然都是埋汰,但陈添听得出来,他很骄傲,每句话的尾巴都是翘的。陈添再适当地吹捧几句,老赵就更快活了。 等到最后喝得差不多了,才被殷绥制止,扶着他回房休息。 那师徒俩也不知道在房间里说些什么,半天不见出来。陈添勤快地把碗筷、桌椅都收拾了,等到殷绥出来时,院子里的地都是干干净净的。 陈添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乡下特有的大扫帚,牛气哄哄。 他等着殷绥来夸。 两人一个站在院里,一个站在廊下,透过月光凝望对方的眼睛。月光是层爱情的滤镜,当殷绥走到陈添面前,说着哄人的话把他拉进怀里时,扫帚“啪”一声倒在地上,跟他们的影子连在一块儿,像一柄可以载着人在梦幻星河里遨游的魔法扫帚。 陈添回抱着殷绥,仰头看他,“你师父睡了啊?” 殷绥搂住他的腰,“嗯。” 陈添:“你在你师父面前,很活泼嘛。” 殷绥:“所以呢?” 陈添憋着坏笑,长辈似地摸摸他的头,“不错,不错。” 可下一秒,陈添就破功了,因为殷绥挠了他的痒痒。他逃又逃不掉,整个人都挂到对方身上去了,两人越贴越近,等到陈添抚平了气息,殷绥的头也低了下来。 这个吻并不深,殷绥比往日里都温柔许多,却反而叫陈添黏在了他身上不肯下来,最后还是背进去的。 他们住在客房,毛巾、拖鞋什么的都是全新的,被子闻着也有股阳光的味道,像是刚晒过。 晚上什么都没发生,陈添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又是一个精神小伙。 论一个人入乡随俗需要多久,看陈添就知道了。 大早上的,殷绥被老赵留在厨房和面,说要带着陈添出去买点菜回来。殷绥知道陈添有分寸,就任他去了,过了大半个小时,听到外头“滴滴滴”的声音,他从厨房窗户里看出去,就看到陈添戴着草帽、骑在老赵的蓝色三轮车上,朝他挥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