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秋脖子太胖,根本没看到脚下的东西,兴高采烈地蹦过来。 “要不让雪生多留几天吧?” 凤殃弯下腰将扶玉秋捧起来放在肩上,似笑非笑看了凤雪生一眼。 凤雪生一看到凤殃就像是老鼠见了猫,怯怯地将脑袋缩到华美的翎羽中,不敢吱声。 “嗯?嗯嗯?”扶玉秋问。 凤殃将死亡视线收回来,淡淡道:“好。” 扶玉秋越来越期待变回幽草,站在凤殃肩上唱着跑调的《鱼在水》。 只是唱完后,他“呸啾”几声,嫌弃道:“这首小曲寓意不好,以后不唱了。” 凤殃道:“什么寓意?” “死道侣。”扶玉秋道,“换个吧,以后你弹《鸳鸯雅》,鸳鸯双飞,福禄双全,寓意多好啊。” 凤殃:“……” 凤殃说:“我学学看。” 他弹《鱼在水》之所以这么好听是因为这些年他只弹这一首曲子。 就算再难的曲子,一年弹个成百上千遍,弹上个二十年也肯定恍如天籁。 当夜。 扶玉秋在床上呼呼大睡,凤殃悄无声息地来到后殿,趁着月色将箜篌拿出。 一看到箜篌,凤殃的手本能作祟,控制不住弹了半曲《鱼在水》。 反应过来后,凤殃低头看了看手,拧着眉强行让自己改变曲调,去弹《鸳鸯雅》。 刚弹一句,差点把梧桐树上睡觉的凤雪生给震得摔下来。 凤雪生睡眼惺忪,迷茫地展开翅膀飞到凤殃身边,化为人身跪坐在那,迷迷瞪瞪道:“父尊?您在练魔音吗?” 凤殃:“……” 凤殃漠然看他。 凤雪生困得不行,没察觉到凤殃要杀人的眼神,蔫趴趴地靠在凤殃的椅子上。 “今日白雀说您不喜欢他。” 凤殃勾着箜篌弦的手指一顿,蹙眉道:“什么?” 凤雪生含糊道:“您若是喜欢他,为什么不和他合籍?” 凤殃面无表情注视他好一会,幽幽道:“你这么想参加别人的合籍大典?” 一说这个,凤雪生可不困了,他一直空洞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忙不迭点头:“合籍大典听说很热闹,什么吃的都有。” 凤殃:“……” 凤殃淡淡道:“你现在像吃什么也全都有。” 凤雪生赶紧说:“蛇。” 凤殃似笑非笑道:“你爹怕蛇。” 凤雪生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凤殃说的“你爹”是在指扶玉秋。 他诧异地看着凤殃,难以想象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父尊竟然有朝一日会说玩笑了。 凤雪生小心翼翼地问:“他……他真的会成为我爹吗?” 凤殃:“……” 他开始怀疑当时自己是疯过头了吗,怎么会选这么个不懂得看人眼色的小丧货做儿子。 凤雪生讷讷:“不行吗?” 许是扶玉秋在身边,凤殃的心情极好——要是在平时,凤雪生叨逼叨逼这么多,他早就一掌将人打出凤凰墟了,此时竟然还极有耐心。 “他不喜欢我。” 凤殃淡淡地说,像是在谈论其他人的事般,满脸风轻云淡。 凤雪生疑惑道:“可他明明很喜欢您,说起您时眼睛里都是光。” 凤殃沉默好一会,不知为何,又轻轻重复一句。 “他……不喜欢我。” 扶玉秋对他的喜欢,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情感。 内殿中,扶玉秋翻了个身,猛地打了个喷嚏。 “阿啾!” 他直接把自己给震醒了,迷迷糊糊间隐约觉得一条锁链从自己手腕上垂下去,一直落到床下,绵延至不远处。 扶玉秋懵了一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