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屋里,他终是没有很直白地承认他深爱着程俏俏,不是没有勇气说,就只是觉得现在好像一切时机还不够成熟,又还觉得的是他与程俏俏根本就不应该开始。 至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完全地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地处理他们的这段关系。 他很矛盾,他特别特别地矛盾。 任惠心的那句话真真切切地问到他的灵魂深处去了,而他的答案也很明确,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忍心会愿意看着她嫁给别人? 然,除了如此,他还有别的办法吗? 程习之的妹妹,程家的小公主,他一个从穷乡僻野里爬过来的穷小子如何娶得起呢?即便是今时今日他的身份地位不同了,她来到他家里以后,也不可能会受到什么委屈,但他怎么可以呢? 她那样出身的人,就该找一个跟她门当户对的人才对的,才是应该的,不然就算她不介意,他也不介意,他们身边的人都不介意,可总还是有一些人是会说会介意的。 何况是他从很早的时候就答应过已经去世的温静,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跟她的女儿纠缠的。 想到这些的时候,邹昊觉得他的脑仁一阵发疼,特别特别地疼。 从还很早很早以前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爱上程俏俏将会是一场劫难,可他还是就那样一头地爱了进去。 其实也并不难的啊,程小公主那样明艳活泼的小姑娘,是个男人都会动些心思的啊。 就更别提那时她又成天那么臭屁地黏着他,成天邹小昊邹小昊地叫他了。 邹小昊! 思及这个称呼的时候,男人先前一直紧紧纠着的眉眼松动了下,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一向冷厉的俊脸也微微地变了变,但不过短短的几秒钟,他又很快地恢复如常,然后发动起车子,驶离出云汀国际这里。 因为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所以程大老板很发善心地放他假,故而即使刚刚在别墅里和任惠心说了那么一会儿的话又吃了顿饭,现在时间也不过刚刚好是晚上九点钟。 他就这样开着车子漫无边际的在市区里逛着,等到思绪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车子开到了京林公寓――程俏俏租住的公寓的对面。 其实也不算是无意开过来的吧,毕竟是从她搬到这里以后开始,只要他不应酬又不加班的情况之下,他晚上都会开车过来待到一直到她房间里的灯都完全熄灭了才离开。 他不知道程小公主哪来的勇气要搬到这里来住,在他以前的印象里,她真的是娇滴滴又特别怕孤独和怕黑的,尤其是碰到雷雨天气的时候,她如果要是一个人的话,总是会吓得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地盖在被子里瑟瑟发着抖。 而他也知道,她是完全不会做饭的,什么五谷杂粮,还有蔬菜她也完全是不分的,那时的她年纪还不大,说起自己什么都不会也不懂时,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记那些?我为什么要学那些?你看我的手,你再看我的皮肤?我能适合做这些吗?再说了,我要是什么都会了,我还要男人做什么?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邹小昊? 她叫他邹小昊的时候特别地喜欢嘟着嘴,又特别地喜欢将尾音拉得长长的。 而他也从一开始很反感她叫自己这个名字,变化到后来意识到再也听不到她这样叫自己时,心脏总是会一阵又一阵地抽痛。 他爱上了程家的小公主,这是他逃避了又逃避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在车里坐了好大一会儿以后,他无力地直了直身子将头靠在了真皮椅背上,长长地闭眼叹了口气以后,他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但也只是斜倚在车头那里站了站,并没有给对面楼层上的小公主打电话和上去找她的意思。 就这样又站到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个窗户那里的灯完全地熄灭了以后,才又坐回了车里离开。 不想以爱情的名义让一条鱼忘记游泳! 这么多年以来,每次他想要遂了自己的心愿接受她的时候,这句话就总是时不时在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太低微太低微了。 …… 深夜里,程俏俏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明明前几天还一切都很好很顺利的,今天晚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