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何况是后来还被段家那样的家庭收养? 现在,他知道自己是彻头彻尾地错了,他也明白,原来没有了双亲,这世界上予你任何宝贵的东西,都没有了什么意义,最想最能引你为傲的人都已经去了,你的这些成就还要能谁看? 就更别说,他们都还活着的时候,你做了多少的让他们失望,难过的事? 而再反观蒋倩南,就先不说她那年只有十二岁那么大,就只单单说连他一个一米八七的大男人都难以承受住的伤痛,她一个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是如何支撑下去的,而又是在那样的流言蜚语里,她是怎么艰难地熬过那四个月的? 这些在他得知所有的一切都被郑启明抹去以后,他很多时候都不敢想起,因为只要一想到,他就觉得他五脏六腑里铺天盖地的都是痛。 他傅景洪啊,真的不愧别人早早地给他取了个傅禽兽的外号,他也真是担得起,那年,竟然就那样地毫无人性可言地去伤害了那么善良又一心一意要好好爱他和他过日子的女人! 他心里有愧,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最近脑子都已经乱到一度连该怎么做都不清楚了。 蒋倩南知道,从苏婉平去世的那一秒起她心里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将会成为傅景洪心里最难以过去的坎,刚刚她醒来,寻着他微微的哭泣声找过来的时候她就想啊,要留在他身边的这个决定真是做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后悔,那一秒里,她看着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地,心脏也是被纠得那样紧,被撕扯得那样痛,那是这么多年以来别人从来没有给过她的痛觉,那样的痛觉就像当初他那样折磨她那般地,痛的越深,也就是爱得越深。 其实想想也就是这个道理啊,在一场爱情里哪里有那么多的恨呢?而再多的恨说到底不还是从很多很多的爱和失望里衍生出来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对他弯了弯唇角,借着橘黄的灯光看到他脸上还有泪痕,她倾身抬手为他认真地擦拭了下,柔柔的声音里带着别样的安抚人的味道,“我哪里是那么坚强的人呢?当年不过是凭着不能让蒋家绝后的念头就那样跌跌撞撞地熬了过来,事实上,要不是后来段启昂去洛县接我,我也已经做好了要了结自己的准备。所以景洪啊,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好,你的身边还有程习之这样的好兄弟,怎么样都要往好一点的地方想,不好的日子总会过去的,因为我们不可能永远生活在阴雨天里,至于我?我想对你说的是,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错,以前怎么样就已经是怎么样了,再去追究又能怎么样呢?而在我看来啊,你现在就是对我再说一百句,一千句,一万句的对不起,都不如以后把它们用在对我好的行动上来得实在啊!” 她这般体已的话说得傅景洪心里的难受之感消散了不少,也是看他之前紧紧纠在一起的眉头松开了不少,蒋倩南才又继续说道,“你刚刚说阿姨让她梦到你了,那你也应该知道她这一定是对你不放心的表现吧,她生前已经为你,为我们操了不少心了,现在她不在了,我们一定不要让她失望好不好?从今以后,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傅景洪眨着眼睛对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倩倩,在我心里,我也是这个意思!” “真乖!”蒋倩南赞赏似的吻了下他的额头,询问他的意见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可以去楼下吃饭了吗?我肚子有些饿了!” 一听她说起饿,傅景洪连忙地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蒋倩南窝在他的怀里,快要出卧室房间的时候她在心里对苏婉平说了句:阿姨您尽管放心也好好安心,以后我们会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的,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一定会让您抱上孙子! 次日,京都第一医院。 尽管蒋倩南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跟傅景洪说了不下一百遍她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她的腿一点事也没有,但他仍是固执地不放心地非要带她来医院再检查一下。 等所有的一系列的检查结束以后,蒋倩南整个人都要累瘫了,她也忽然地就有一种这明摆着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语感。 傅景洪将一大叠的检查报告交到医生手里的时候,整个人都看起来很紧张,倒是蒋倩南显得没事人似的极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抠弄起了自己的指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