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乐在和程力维闲聊,好久不曾听到她软软甜甜的声音,男人的脚步就那样顿住了。 “陶老师,妹妹的名字是什么啊?” “……”陶乐乐看着小小的棉花糖,又看了一脸好奇的程力维,笑了笑答,“你可以叫妹妹棉花糖!” 程力维思索了两秒钟,“棉花糖?是那种能吃的棉花糖吗?” “嗯。”陶乐乐点点头,“就是那个甜甜的意思!” 程力维点点头又看向她,“这是妹妹的小名吧,她的大名叫什么呢?” “康林夕!”提起女儿的大名,陶乐乐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的光芒,“妹妹的大名叫康林夕!” “……”程力维半天后才消化掉陶乐乐出的这个名字,余光瞧了一眼在后面听着的程习之,小脸蛋苦苦的看了看陶乐乐,“那妹妹的爸爸也是姓康了?” 小孩子稚 询问的语气逗得陶乐乐想笑,事实上,她也确实笑出来了,“这是自然了,妹妹肯定跟着她爸爸的姓了!” 程力维,…… 所以,爸爸这回是彻底没戏了么? 如果是真的,那爸爸岂不是会孤独终老了? 程力维想着,视线不自觉地就担忧地转到与他们有一段距离的程习之身上。 后者却恍若没听到似的,仍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程力维很想从他脸上找出些别的表情来,可却再一次地失败了。 …… 玩了这么长时间,棉花糖也累了,平时有些闹觉的她现下坐着都要睡着了。 陶乐乐看她这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小祖宗也算是任性到家了。 她抱起已经睡着了棉花糖跟程力维说再见,还没开始走两步,怀里的棉花糖再一次地被男人抢了去,哦,其实也不能说是抢,因为男人这次的动作算是很温柔的了。 陶乐乐不明所以地看向程习之,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声音里也明显夹杂了不耐,“你做什么?” 然而程习之却是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他垂头看着程力维,声音低沉道,“去房间里取一件你的薄外套过来,爸爸去送送陶老师和妹妹!” 程力维点点头,飞快地朝他卧室的方向跑去。 陶乐乐下意识地就拒绝,“我一个人能搞得定她,不劳你费心!” 男人轻轻淡淡地瞥她一眼,湛黑的眸落在她那赢弱的小肩膀上,“你多少斤?” “……”陶乐乐很反感他这样质问的语气,却架不住他严厉的眼神,“八十七!” 男人像是对这个数字很不满,语气也没刚才那般好了,“你八十七斤,她差不多三十斤,从这里走到康家,要多远?” 陶乐乐,…… 距离是不近,可棉花糖是她一手带大的,虽说她是胖乎乎的,但她自问抱着她走这么一截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抿抿樱唇看他,“我一个人可以的!你把她交给我!”顿了顿又说,“家里的佣人现在正好没事做,我等下可以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接我!” “呵!”男人嗤笑着斜她一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麻烦人又矫情!” “……” 呵,说她矫情,她要是真有那么矫情的话,能一个人将棉花糖拉扯到这么大又这么健康吗? 果然这个男人无论再过多少年,还总是这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又毒舌的死样子! 她张张嘴,想跟男人争辩些什么,半天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跟这种没脸没皮的男人似乎也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 夜已经渐深了,别墅区里很安静,睡得香甜的棉花糖紧紧地依偎在程习之宽厚的肩膀上,身上搭了件程力维的薄款外套,那外套很大,搭在只有两岁的棉花糖身上简直就是一件袍子,但这也正好避免了睡梦中的棉花糖会被凉风吹着。 陶乐乐倒是对这样细心的他不陌生,程力维几乎就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会这么细腻也很正常。 只是,当就这样走在他身侧,看着山一样的他一脸父爱地抱着棉花糖时,那些伤痛的往事不可避免地又入侵了大脑,那抹尖锐的疼痛直直地扎到她心灵的最深处!那股疼痛很深刻刺骨,痛到她连喊痛的声音都不太敢有。 其实这一刻,痛的又何止她一个,男人心里何尝不难受呢? 只是,坚硬如他,让他如何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出伤痛来? 他强压住心底那些翻滚着的情绪,嗓音哑哑地掀动起薄唇,“孙敏,没有为难过你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