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伤害她,却要把她拖进阵法,这人八成是想要和予儿单独说一些话,但是苦于没办法暴露他的身份,才用了这等法子。”君玦低头沉吟道。 言城歌点头,“我想也是这样,可是这个人如何知道予儿昨日就一定会去后山?没理由是一直就在那儿专程等着她的罢?” 南予说要去后山的时候,身边就只有言城歌一人,除开就站在门外的紫元尊不谈,以言城歌的修为,不可能察觉不到还有什么其他人站在外方偷听。 也就是说,南予说这话的时候身边确实再没有别的人了。 更何况就算是当时知道了南予要去后山,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布下结界。 且也不可能就一直在后山等着南予出现。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如何这般恰到好处地布下阵法将南予拖进去,还能让言城歌毫无察觉的呢? “此事我会让人去查。”君玦似是不经意想起那般道,“你可有闻试炼大会上的风声?言瑾瑜来了。风雨山庄的言瑾瑜。” 言城歌的表情和呼吸都在一瞬间凝滞住了,他呆滞地重复了一遍,“言……瑾瑜?风雨……山庄?” 君玦似是叹了口气,低声道,“是,风雨山庄的言瑾瑜。他在试炼大会上带走了破风剑,几日前我派人打听过了,他如今已在云岚宗住下,像是来游山玩水。” 言城歌的目光空洞地盯住空中一点,像是集不了焦距那般,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怔然出神,桌上随意搭着的手缓缓蜷曲成拳,再用力收紧,骨节都泛起了白。 过了好半晌,他突然痛苦地抱住头,任由额角青筋爆了出来,压低声音艰虞道,“难怪……在后山看见百鸟还巢的景象……我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竟然真的是他……” “他身边带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名唤少胤。倘若所料不差,是秦国唯一还未被封王的九皇子,秦少胤。”君玦嘴角微勾道,“这么多年,风雨山庄还是想结合秦国的力量找我寻仇?” 言城歌忽然艰涩地轻声一笑,“嗤,所以你不收拢秦国的原因……是想看看他们究竟要怎么对付你?很好玩儿吗?” “好玩儿。”君玦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已经疼得伏在桌上的他,“倘若他们知道你还在世上,而我谋下的权势也都是要交给你的,不晓得会不会觉得这么多年的筹谋是一场笑话?” 言城歌也忍不住嘴角上扬,抬眸看他的时候,君玦才注意到他眼中爬满的血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对君玦道,“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为什么不觉得对不起风雨山庄?” 君玦抿了口茶,“我与你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兄弟,我与他们是仇人,尽管是我父亲弑了他们的君主,那也是仇人。我可以把一切都还你,但是他们,没什么资格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留他们一命。”言城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至少不要用你的法子,给他们专程下了套让他们成一场笑话,还去看他们的笑话。风雨山庄那么多人,承受不起。” 君玦似乎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他直视言城歌道,“你放弃予儿,我就放过他们。放弃予儿,你就再也不必忍受头疾心疾之苦,我放过他们,你也算还了风雨山庄誓死救下你的恩,一举两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