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湮故意用着长歌恰好听得见的声音说着,语毕,他迅速回过头直视长歌,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 但见长歌仍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百里湮咬牙抿出一丝冷笑,她个十二岁的丫头片子何时也懂得隐藏情绪了?! 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百里湮瞳孔紧紧一缩,长歌还以为百里湮要动手来硬的了,就连移天都准备上前几步保护长歌,却见他只是挥手撩开骰盅,看也没看,“三个六!” 长歌低头扫了眼他的骰子,嘴角绽开笑意,“皇叔说是多少?你看清楚再说话,长儿险些都信了。” 百里湮皱眉低头一看,“三二二?!” “刚刚长儿才说皇叔要是有心让着长儿,就不要再摇三个六出来,皇叔果然贴心!”长歌适当地作上一揖,“多谢皇叔!” “你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说百里湮此刻不心急是假的,他已经急的快要自燃了。 但是诚如现在的情况来看,心急没有任何作用。 第一,没有任何宫人来报宫里出了什么变数。 第二,他要是主动去看百里尘渊还在不在,不就是主动告诉她们尘渊被困的所在地了吗? 第三,自己身上的毒还没解,经脉滞涩,能不能打得过这个护卫移天都另说。 第四,如果自己现在甩手出去说不赌了或是输了赖账,惹急了她们必然会宁为玉碎,到时候不仅兵符拿不到,解药也不一定拿得到。 这四点想下来,百里湮发现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有陪这个小丫头在这儿把十局赌完?! 赢了兵符尚且还有一线生机,倘若连兵符都输了……百里湮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猛地一口黑血吐出,百里湮撑着桌角咬牙切齿:总感觉南予那个死女人给自己挖了一个必死的坑! “皇叔,别愣着啊。”长歌嘴角噙着闲淡如风的笑意,“又该你了。” 百里湮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身旁的宫人给他又是抚背又是擦嘴,水喂了几道,过了好半晌才让他缓过气来。 徐徐站起身,他将手放在骰盅上——只要再赢两把而已,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怕她作甚?! 如此一想果然将心绪开阔了许多,慢慢冷静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摇晃的骰盅,凭着多年习武良好的听力,确信这一把他摇的是三个六。 “你先开。”百里湮逼视她,就不信她运气这么好。 长歌左手掀开骰盅,右手执起一盏茶,“三二三。” 百里湮这回是不敢笑了,赶忙低头开盅,目眦欲裂,“不可能!” 又是三二二! 他明明摇出的是三个六! 百里湮拍桌而起,飞身就去掐长歌的脖子,与此同时,几乎是眨眼的瞬间,一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执剑的正是移天! 移天冷冷道,“放开她。” 长歌只略皱着眉头,双目炯炯有神地瞪着百里湮,嘴角还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百里湮低眸扫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剑,手中不自觉捏紧,惹得长歌低声窒了一个单音出来,移天也将剑怼进去半公分,“放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