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相:“高夫人请便。” 见高媛走远之后,转头问柴文远:“这,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果真和离了?” 这是和离夫妻的相处模式吗?和离的夫妻,不应该恨不得对方出门就摔一跤、喝水也得呛几口吗?像这般和睦的样子,倒像是一对恩爱夫妻,难不成在他这个外人面前演戏?这倒有可能。 柴文远叹道:“果真是和离了的,只是她为人极豁达,如今是当亲戚走动着,倒也不像以前那般疾言厉色。华兄请进,不瞒华兄说,若不是今日托你的福,我连口饭怕也吃不上。” 柴文道笑道:“嫂娘为人极好,兄长也是多年未见嫂娘了,还不知如何相处。别的不说,但看嫂娘与兄长已和离,还操心我的婚事便知道了。” 华相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可不,你们都和离了,按说这状元郎跟人家没关系了啊!” 柴文远愣了愣:“我竟从未意识到,她待文道竟和以前一样毫无二致!” “果真奇女子也!”华相再次感叹道。 高媛是拿着现代社会的观念来处理和柴文远的关系,却没想到自己这样的表现在如今这个时代看来极为怪异。哪一对和离的夫妻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和离的?亲家从此变仇家,这才是和离夫妻的正常状态嘛! 可这妇人,也太和常人不同了些。 华相就对高媛刮目相看起来,忍不住四处打量一番,想从蛛丝马迹中对这妇人多了解一些,回家也好跟自家夫人多说一说,让她嘱咐幼女见了高夫人该如何表现。一见院子里的摆设先笑了:“怎么?状元郎还是个文武双全的?” 柴文道笑道:“文武双全的人有,却不是下官,是伐北。” 华相惊喜道:“探花郎竟有如此本事?!” 柴伐北谦虚道:“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练练罢了,让华相见笑了。” 华相对挂在墙上的飞镖盘极感兴趣:“这是何物?一圈套一圈的,怎么还分许多颜色?” 柴伐北解释道:“是小时候娘想出来给我玩儿的,以前在晋中的时候,院子里人多些,也没这么大,这个是挂在屋里的。到了这儿之后,娘说和屋子里的摆设不搭,院子也大,就挂在了院子里。” 柴文远也是头一次见,想来是刚挪出来的,好奇地问:“这个怎么玩儿?” 柴伐北只好去屋子里取了飞镖,拿出一支来捏在手里,对着盘心掷过去,正中盘心。 柴文远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也不怎么占地方。”却在盘算着是否要在锦衣卫中推广一二。 华相道:“和投壶有异曲同工之妙。” 柴文道点头:“正是。” 等进了屋子,华相又被中堂悬挂的一副工笔芍药吸引住了目光,那芍药不是别的,正是金带围。再看落款,正是柴伐北所做。忍不住又问:“那金带围可在?” 柴伐北回答:“在的,娘喜欢养花,都在后院里摆着呢。” 华相不好意思张口到人家妇人居住的院子里去,只对着那副芍药图一个劲地瞧。柴伐北倒了茶,赔罪道:“娘一个人在后头怕忙不过来,下官去瞧瞧,华相请便。” 华相便点头:“你且去,我跟你爹聊聊便是。” 等柴伐北也走了,转头问柴文道:“探花郎还会下厨?” 柴文道摇头:“这个真不会,我们俩顶多就是烧个火,帮着端个盘子洗个碗罢了。嫂娘听人说若是身有残疾,或长相不端就参加不了科举,生怕我们脸上被油溅上留了疤,就连火也不怎么让我们烧,只有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才容我们去帮忙。” 华相笑:“这般小心?” 柴文道:“我和伐北也跟嫂娘说过,脸上少许有块疤也无碍的,偏她不信。” “真是一番拳拳爱子之心。”华相感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