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一看那韭菜,不免啧啧称叹:“没想到你这里竟有如此新鲜的菜蔬,面摊儿周竟没骗我。” 高媛笑道:“我们家的东西是打南边运过来的,都是新鲜的好东西,就是量有些少。客官下回来,只管看外面的牌子,有什么货,就挂了什么牌子。” 那客人点头道:“面摊儿周正是这么说的,你们家这主意好,有什么货物一目了然。”见高媛称了二斤便想给他包起来,立刻道:“剩下的也不多了,全都称给我吧。” 高媛顿了顿:“客官家里人多?” 那人忙不迭地道:“可不,人多,人多。” 高媛笑笑:“就算是家里人多,包的饺子多,这么些韭菜也足够了,不过就是提个味儿而已。不是我舍不得,只是这剩下的几斤韭菜是给老客户留的,前两日便打好招呼啦。客官家里人多,这些若是不够,倒是可以买些别的菜蔬,我这店虽小,倒也是晋中城里的独一份,别家再没有这些新鲜菜果的。” 那人脸色变了又变,竟是恼怒、不忿、庆幸、期待一个不少地轮了一遍。柴伐北见他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自顾到角落的水缸处舀了瓢水出来倒在脸盆里。高媛眼角余光见到了,见他直接就要伸手去洗,阻止道:“莫要拿冷水洗手,炉子上烧着热水呢。” 柴伐北便把炉子上烧着的铁铫子拎下来,倒了些温热的水在脸盆里,把手洗干净了。又在铁铫子里加了冷水重新放在炉子上,拿起菜刀来咣当咣当地剁馅儿。 高媛笑道:“你可轻点儿,那菜板儿我还要呢。” 柴伐北笑嘻嘻地应了,把力气放小了些。 他身上穿着秀才的褴衫,年纪又小,模样长得又周正,竟让那客人看了又看,忍不住问道:“柴娘子,这便是案首老爷么?” 高媛尚未回答,柴伐北就道:“我可不是案首老爷,案首老爷在后头劈柴呢。” 客人悟道:“听闻柴娘子教子有方,家里的两个孩儿都高中秀才,真是了不起。” 自从开了这家铺子,柴文道叔侄俩定下的基调就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般低调行事,而是大大方方地高调示人。高媛曾问过二人为何把案首的名头拿来用,他们说是自家越是如此,外人就越摸不清底细,也就不敢找自家铺子的麻烦。 高媛总觉得这里头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可那二人就一口咬定了这个,别的是再也问不出来了。 铺子的名字叫菜果香,是高媛想的,牌匾却是柴伐北写的。不但写了牌匾,还根据三个人商量的主意,把自家菜果每样画了,写了名字,一样一块木板在外面挂着。他的字画是连知府大人都夸过的,竟然还有人慕名而来求字的。高媛十分怀疑,若不是自家木板上的铁丝拧得结实,怕那画着西瓜白菜扁豆的木板也会被人摘了去。 那客人不再纠结于韭菜的斤数,见高媛把货架上的棉被掀下来给他看,意外地发现许多水灵鲜嫩的菜果,也不在乎价格,每样都买了些。 高媛好意提醒道:“客官可拿得了?小店人少,却是无法送货的。” 客人道:“无妨,我外头有车,柴娘子只管称了便是。” 高媛就香瓜香菜扁豆豇豆地一样样称给他,他也不用人帮忙,自己来回几趟,把东西都放到车上,自顾赶着走了。 柴伐北听到外面的车轮声走远了,这才笑道:“娘怕是看错了,这个不是菜贩子。” 菜果香刚开业的时候生意马马虎虎,却很快就打响了名气,不免招了些菜贩子过来。高媛却一律不卖,每样蔬菜最多两斤。只有一些老客户,慢慢地才能提前打好了招呼,能多买些。 所以刚才那人一开口,高媛便找借口推辞了。 高媛道:“是我看错了,倒像是个酒楼采买的。” 每样东西都按着最多的斤数来买,她这货架上可是有十多种菜果的,家里人再多也吃不了。 “等明儿看他来不来就知道啦。”柴伐北继续剁馅儿,“娘您歇着吧,我一会儿就剁完了。” 高媛哪里歇得住,自去和面,等面和好了,又拿了芹菜、胡萝卜、白菜和香菜去洗。 柴伐北急忙道:“我来,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