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也就是个烧火的下场。” 高媛看了看他们俩,什么也不说,直接就去干活儿了。 柴文道狠狠地瞪了侄儿一眼,这是能让嫂娘一个妇人看的东西吗? 柴伐北冲着自家叔父讪笑,四周看了看,找到了放纸张的地方,扯出一张大纸来,把地面盖住了。 还没忘记把那些纸都搬到了一边,对高媛道:“娘,这些纸咱们也要啊,可好了。” 高媛应了一声,把书和纸都收了。 相比较叔侄俩的理直气壮,高媛总是有些心虚,老觉得自己是个强盗,至少也是个小偷。虽然已经明白这是这个时空的生存法则,可上辈子多年的教育,还是让她无法理直气壮地将这些东西据为己有。因此,当叔侄俩说可以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轻松的。 叔侄俩对视着,无声地交流着各自的想法。 嫂娘的心太软了。 就是,以后这些事情吧,还是咱们自己解决吧, 外头的事情,也尽可能不跟她说。 就是。 高媛不知道,叔侄俩再一次完成了无声的交流,并且再次确认了以后的行事准则,把她的接触空间,再一次地压缩了一些。 就算是她知道了,恐怕也无济于事。叔侄俩都是土著,深受男主外女主内思想的影响,对于高媛这个长辈,都认可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才是幸福的理念。若不是她在叔侄俩面前暴露了空间的秘密,怕是这些事情,都不会让她插手的。 女人么,当个孩子的时候就该无忧无虑地玩耍,学学女红和当家理事的本事就算了。长大了嫁人,只要有强有力的娘家撑腰,在夫家的日子就不会过差了。等有了孩子,孩子好就是她好了。 高媛就是有了孩子的人,她的幸福,取决于叔侄俩将来的地位高低和孝顺程度。而这两点,叔侄俩都觉得毫无问题。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舒心日子,外头那些乌糟糟的烂事,有什么好的?完全都不知道才好呢。只有那些无依无靠的女子,才会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抛头露面顶门立户,就跟他们小时候嫂娘做的一样。 那时候,她多辛苦啊,他们现在已经够大了,完全不必她那么辛苦了。 从书铺出来,为了掩护身形,三个人立刻进了旁边的布铺。这家布铺明显比书铺狼藉得多,柜台上和后面的架子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各色布匹,除了棉布还是棉布,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特别薄的布料。 鞑子们也知道布料的贵贱,棉布是他们看不上眼的,只管抢绸缎。 高媛却把剩下的布料全都收了,绸缎再好也没用。他们现在的地位,只能穿棉布,既透气又吸汗,实用得很。 再离开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外头已经响起了脚步声。高媛不敢冒险,带着俩孩子蹲在了柜台下,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听出了众多人同时行进的嘈杂声,然后就听到了有人大声的命令。 “第一队,去这边。第二队,那边。快些收拾,咱们可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指挥使大人就要巡视了。” 高媛立刻带着俩孩子进入空间。半个时辰,她还是能大约估算出来的。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高媛尝试着自己出来,却感觉外头的声音更加嘈杂了。 有人在敲着锣沿街走动,敲一阵锣之后就大喊:“各家百姓听了,鞑子已经被赶跑了,都出来迎接指挥使大人巡城。” 如是三番地喊着,慢慢地远去。 难道真有人幸存? 高媛等外头的声音远去之后,才慢慢地从柜台下面站起来,躲在门口,等街上再次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之后,才慢慢地探出头去张望。 在几条胡同口,出现了几个百姓的身影,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见到街边隔着百步远就站着一个大夏军士,不由惊喜地大喊:“鞑子跑啦,大夏胜啦!” “鞑子跑啦,大夏胜啦!” “鞑子跑啦,大夏胜啦!” 同样的话语,一个一个地传了开去,从街头到街尾,从南门到北门,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几日的惊惶再也不见,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庆幸自己还活着,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