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妾,跟一群女人斗来斗去。从前她无法选择,但既是遇到了我,我就一定不会让她变成那个样子……” 尉迟靖掀眸又看了一眼烫金匾额上,“绾湘堂”这三个字,他蓦地想起蓁蓁曾无意地同他提起过,她一直都很想开一间属于自己的脂粉铺子。 她跟着他的这两年,至少在嘴上,他的态度一直都不算好,他也没怎么对她温柔过。 蓁蓁今日既是不想见她,那他也给她再冷静冷静的时间。 只是那个曾经让她饱受过屈辱的杜姑娘,他定是不会再娶。 哪怕留远侯府自此与他敌对,他也在所不惜。 —— 数日后,留远侯府。 卫氏今晨来了趟杜芳若的院子,她语重心长地劝慰了杜芳若一番,叮嘱她要收敛收敛对世子尉迟靖的情意。 她与尉迟靖的婚事,还未被定下,就化为了乌有。 卫氏还同她提起了几个京中的权贵子弟,说改日再帮她仔细地相看相看。 杜芳若近来隐约觉出,母亲卫氏对她的态度好似是有了极为微妙的转变,她的心里很没有底气。 纵是对这件事一百个不情愿,却还是在卫氏的面前摆出了一副温顺的姿态,没哭也没闹。 等卫氏走后,蒋婆子进了内室时,杜芳若便不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那精绣着杜鹃纹样的琵琶袖猛地一甩,便将檀木小案上的所有瓷器摆件都扫落在了地上。 “定是那个窑姐儿!定是她!还有那个母家失势的国公夫人,定是她们同尉迟靖说了些什么,他这才不准备再娶我的。呜呜呜,这个蓁姨娘有什么好,骨子里都透着媚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尉迟靖怎么就那么没眼光,偏喜欢这种下贱货色!” 蒋婆子忙走到杜芳若的身前,为她顺了顺纤瘦的背脊。 这可是她的亲闺女,好不容易被养成了一朵气质高雅的富贵花,怎能气坏了身体? 杜芳若扑到蒋婆子的怀中呜呜哭泣时,蒋婆子的眸色也蓦地变得复杂了些许。 她怀疑卫氏,已经对杜芳若的身世起了疑心,却一直都未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讲。 总归芳若也是卫氏亲生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卫氏对她还是有感情在的,也不忍心看着杜芳若从高枝上跌下去,零落成泥。 既如此,趁着卫氏还对杜芳若有几分恻隐,她便得和杜芳若以尽快的速度,将绾湘堂的那位,给除掉。 只要她死了,这件事就再无从查起。 她的芳若仍会是高贵的侯府嫡女,享尽无数荣华,与贫贱这两个字再无任何关联。 —— 沈弘量积病已久,近半年又接连遭受了无数的打击,在狱中还得罪了同一个牢房中的犯人,每日都被比他体格强壮的犯人毒打欺负。 他只在监牢中待了几日,那日连狱卒刚端过来的米汤都没来得及喝上几口,就断了气。 他刚死的时候,身子还没凉透,便有只老鼠从洞里钻了出来,将他洒在地上的米汤了舔食一部分。 等狱卒发现沈弘量死了后,便唤了沈渝和沈项明将他的尸体认领回家。 沈项明瞧见父亲的凄惨下场,悲痛虽悲痛,却抹了抹眼泪,准备用剩下的银两给他买具棺材简葬。 沈弘量的尸体暂时被停放在了茅屋中,沈渝在沈项明走后,瞧着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的遗容,终是近乎嘶喊地痛哭流涕。 她听闻,沈弘量是在沈沅和她友人的胭脂铺前被一个男人活活打死的。 说不定就是因为沈沅这个白眼狼,想将沈家的人都撇得一干二净,想继续过她富贵无忧的生活,便雇了打手,将沈弘量给打死的。 沈渝的泣容渐变得狰狞。 她自言自语道:“沈沅,你不要太得意了,你怕雷雨,和用镯子镇魂的把柄,我全都知道。你既害我家破人亡,我定也要你付出生命的代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