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意想要避开即将离府的这群人。 寇氏不禁凝眉道:“乔夫人和高夫人我是认识的,后面那三个女眷又是哪家来的?” 杜婆子自是也不知道那几个女眷到底是谁,在寇氏看向她时,只无措地摇了摇头首。 寇氏叹了口气,也大抵猜出了这是谁的安排。 她不得不承认,陆之昀为沈沅这丫头考虑得还真是细心且周到。 寻得这些人,只有高夫人和乔夫人是出身于京中的世家。 剩下的那些人,夫家八成都是根基不稳,甚至有可能都不是京师的本土人。她们年岁看着也与沈沅相仿,经历又都很像,既是如此,这几个人相处起来也会更融洽。 寇氏的出身并不算高,父亲也只是太医院的一个五品院判,想当初她刚嫁到国公府时,这种世家妻或是贵妇的友人圈子,全都要靠她来苦心经营。 这人际上的相处是最费心力的,她也是用了好几年才结交笼络了几个世家贵妻,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圈子。 哪儿成想,沈氏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凭了陆之昀的几句话,轻而易举地便得到了几位紧着巴结她的友人。 思及此,寇氏的右眼皮跳了跳。 心里头突然涌起的酸意和涩意,也登时让她的眼眶染上了一抹偏激的红意。 —— 红木槛窗外,月花如绸,细雪溶溶。 雕花拔步床的帷幔被人轻轻地垂放,隔着那层质地薄软的丝料,床厢内那一小隅地界也借了些暖黄的烛火。 陆之昀归京后,也过去了两日。 自他回府后,沈沅原本觉得每夜有他陪着入睡,心底也愈发安沉,先前对两月后临盆生产的恐惧也逐渐消弭。 他不在府中时,这拔步床由她一人睡着,地界属实偌大敞旷。 有时伸一伸手想要寻些温暖,枕畔都是冷冰冰的,空无一人。 陆之昀回来后,一如从前一样,高大峻挺的身子甫一躺下,便占据了很大部分的床面,但留给她睡下的空间却是足够的。 但现下,两个人都没有躺着。 陆之昀倚靠着雕花牙板,半坐在床上,纵是穿着一身简素的寝衣,他健硕虬劲的身量也能将其穿出几分挺拓庄重的廓形来。 沈沅的双眸已然染了层淡淡的水雾,她动作小心地并拢着双腿,姿态柔弱地斜坐在床的里侧,亦刻意地侧过了那张灼若芙蕖的小脸儿,不敢与男人深邃的目光对视。 她右手的掌心此前被涂了一些质地柔腻的膏脂,现下那些膏脂都已经化成水了。 沈沅的手腕正有些泛酸时,陆之昀却于此时突然地倾身靠近了她几分。 见他如此,沈沅便如受惊的麋鹿一般,面上显露了几分慌态,可她的身后便是那面白墙,却是逃无可逃的。 明明在陆之昀刚回京的那几日,沈沅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却也忘了他既是回来了,也旷了近两个月的时日,定是要不甚怜惜地欺负她一通的。 “不许松开。” 陆之昀低沉的话音甫落,便伸出了修长的手,将眼前娇弱美人儿散落的那缕乌发别至了耳后。 沈沅还是没敢看他,只觉得男人好似又靠近了她一些,那成熟且冷冽的气息也陡然拂过了她的发顶,她现下的乌发是披散着的,亦没有绾髻。 那些细密柔软的发丝亦因着他的陡然侵近,呈了些往上拔起的态势。 沈沅也不知这一遭还要过去多久,陆之昀却用大手突然托起了她的后颈,亦板正了她的脸蛋,使她能够直视着他。 在男人用指托起了她的下巴,蓦地倾身吻住她时,沈沅浓长的羽睫是颤了又颤,水眸也蕴了些泪光。 陆之昀只是浅淡地啄了啄她的唇瓣,很快便松开了沈沅,她白皙的下巴上也落了个泛红的指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