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在外面给她置了个宅子,将她好吃好喝地养了起来……” “哐——”地一声。 随着高鹤洲愤怒地在案上撂下了酒盏,陆之昀凉薄的眸子也随着他的动作,往下移了几分。 高鹤洲今日难能话多,在此之前,就同陆之昀把他同那外室的恩恩怨怨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陆之昀缄默地听着,只在高鹤洲讲话的间隙中,淡淡地插了一句:“日后同女人有关的事,你是得小心谨慎些了。” 陆之昀虽然没说什么宽慰的话,但是高鹤洲却也不需要陆之昀说些什么,他只是这样沉默地听着,对他来说便是足矣。 想来这事也是有意思,百事缠身的首辅大人竟还能抽出空子来听他讲讲情史,一般人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高鹤洲复又持起了酒盏,这时,天边突然传来了数道震耳的雷声。 他刚要开口再同陆之昀讲讲他家的那位悍妻,却见陆之昀已然将乌纱帽戴在了头上,随即便站起了身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归府了。” 高鹤洲见陆之昀冷峻的面容似在强抑着淡淡的焦急,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便不解地问道:“英亲王这个老货好不容易死了,你也能松快松快了,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 陆之昀无声地睨了高鹤洲一眼,没再搭他的腔。 看着他离开时的高大背影,待又独酌了一盏醇酒后,高鹤洲自嘲一笑。 得,他是情场失意,陆之昀却是新婚燕尔。 这么急,一定是回家陪那位怕雨的柔弱美人去了。 —— 沈沅依稀记得,前世京师的秋日,便总会连绵不绝地下雨。 现下这雷声已经暂歇了,只是雨势还有些滂沱。 她从云蔚轩处回来后,便坐在了漪蝶厅的圈椅处,不敢再轻举妄动。 若说原先她逢上雨日时,怕虽是怕的,却没有现在这么急切和担忧。 现在的她更担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沈沅只让碧梧留在了厅内伺候着,她半阖着美目,亦用拇指不断地摩挲着腕上的银镯,心中不断地祈祷着,希望这场雨赶紧下完,不要再让她的孩子跟着她一同受苦。 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了时,纤瘦的肩头却是突地一重。 随即,心前那阵难言的悸颤和刺痛,也于倏然间,消弭不见。 沈沅缓缓地睁开了水眸,亦掀开了眼帘。 陆之昀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他垂着首,正不发一言地看着她。 男人峻整的官服被雨水淋湿了大片,其上刺目的绯色也变得黯淡了几分。 “官人……” 见他淋了雨,沈沅刚要开口询问,陆之昀却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他结实的臂膀小心地担着她的腿弯,另一只臂膀则搂护着她不堪一握的纤腰,将她牢牢地护在了怀里。 沈沅的眼眸不禁阔起,亦仰面看向了陆之昀英俊又冷峻的面容。 许是意识到了沈沅正盯着他看,陆之昀便微微垂眸,只低声同她讲了句:“抱着你回室躺一会儿。” 沈沅眨了几下眼,并没有回复他。 心中却突然冉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在怀了身子后,人也明显比从前更脆弱易碎了。 陆之昀的体魄太过强壮高大,有时他躺在她的身侧,她都害怕他翻身后会压到她,再伤到她的孩子。 就连他攥她胳膊时,沈沅都有些害怕他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