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跑到面前,池殷背着手看她们,视线落在玉黎清身上。 “要问什么?”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替她将跑乱的长发理顺。 玉黎清把事原本的告诉了他一遍,向他打听有关江昭元的事。 池殷请她们坐下,自己也思量起来,“江公子啊……我在京中时是住在客栈里,江公子则是回了侯府,平日里根本见不到面,只后来在一同看榜的时候见到了江公子的贴身小厮。” “是方毅?”玉黎清激动道。 “对,就是他。”池殷继续说,“江公子中了状元,数不清的人想要榜下捉婿,可惜连江公子的面都没见到。我只同方毅闲聊了几句,听他说……” 话到此处,两个小姑娘翘首以待,池殷却故意拉长了声音,像是心有顾虑。 “说什么?兄长你快别卖关子了。”池月柔声道。 池殷只得继续看着她们说:“就在科举结束之后没几天,宁远候突发中风,瘫倒在床,不省人事,整个侯府上下乱成一团呢。” 宁远候倒了,侯府数不清的坏账都追上门来讨,原本就已经入不敷出的侯府,顷刻间成了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 若是填不上这些账目,事情闹大,恐怕要被削去爵位,一家人也要跟着入狱。 江家人一筹莫展之时,江昭元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自己多年来攒下的银钱,贴补了侯府账目上的窟窿,这事儿才算是了了。 “几十万两白银啊,江公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池殷说着,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先前玉黎清还不知江昭元手里有那么多的银钱。 虽然不知他那些银子都是哪里来的,但经过这一遭,恐怕他身上是一个子儿都不剩下了。 忽然有些心疼。 不自觉摸了一下戴在腰间的翡翠玉佩,这可能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了。 以后见了面,还是还给他吧。 男子身上没有银钱傍身,出门在外都没有底气。 “之后呢?”她追问道。 “平完账之后,老侯爷就被送到城外庄子养病去了,我临走的时候还听说,侯府的大公子已经承袭了爵位,至于江公子的近况,就没再听说了。” 听到这里,玉黎清舒了一口气,“他才回京三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怨不得他不喜欢留在梁京,那么多的人事纠缠着,他过得很不轻松。 看出少女心里的忧虑,池殷安抚道:“你放宽心,我早听说老侯爷品性不端,先前对江公子多有苛刻,如今是江公子的兄长继承了爵位,江公子又高中状元,日后不用受人钳制,都会好起来的。” 对啊,还有哥哥陪着他呢。 玉黎清真庆幸他们兄弟二人解开了心结,不至于在侯府动乱时,再生出旁的乱子来。 旁的,宁远侯府之外的…… 她想起了江昭元曾对她说过的,小声问:“殷哥哥,你有没有听说过……燕王的事?” “燕王?”池殷一时没反应过来,摇摇头,“我在京中时,并未多关注燕王的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玉黎清不能暴露江昭元与燕王之间的恩怨,只随口解释说:“皇上的子女中,燕王最为年长,最有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殷哥哥过不久也要回梁京接受任命,日后同在朝中为官,竟然不关注此事吗?” 她说的天真随意,池殷听了也没往心里去,轻笑道:“入朝为官,免不了要追随于人,只是我并不看重身份,除燕王之外,还有怀王、禹王等王爷,他们虽不是当今圣上的嫡系子嗣,但也不乏心怀天下、仁爱宽厚之人,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同各位王爷结交一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