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商贩转过头来看着她道:“我今天就是要讨一个公道,我从你们布庄买了这批布料本想贩到南边去,结果搬上船的时候有一批布掉进江里了,捞上来的时候就发现掉色了,你们给个说法吧。” “你怎么证明这批布是从我们布庄买的?”玉黎清把布匹往身旁一递,布庄里的掌柜便出来接了下,细看起来。 商贩道:“这上面明明白白的绣着玉家的印,不是你家的,还能是谁家的。” “你说你是从我家买的,可有凭证?哪日订下了多少匹,又是哪位掌柜接手办的?” 问到具体的事,商贩声量小了下来,“是前几天订的,总共有二百多匹,哪位掌柜我忘了,但这批货可赔了我不少钱,你们别想耍赖。” 掌柜看过了布料,在玉黎清耳边说了几句。 玉黎清点点头,同那商贩道:“这批布都是混纺,先前我家是卖了一批混纺的绸布,总共不过五百匹,一批卖给了南下的货商,他船都已经开走几天了,布庄仓库里剩下的总数不过三百匹,现今还有余数,每日卖出多少都记录在册,从没有过二百匹的出单,不知你是从哪里凑来了这批劣质布匹,跑到这里来栽赃嫁祸!” 她有理有据的反驳着男人的谎言,围观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商贩一时接不下她的话,耍赖说:“我不管,反正这布料上有你家的印,我就要问你家讨说法,大不了就一起上公堂,让府尹大人来断个明白。” 说起府尹,玉黎清心中大概有了数。 这人前来闹事,不求钱财也不求换一批货,反而着急催促她一起上公堂,只怕上了公堂后,没罪也成有罪了。 玉黎清不上他的圈套,凶巴巴道:“你拿不出证据,在这信口雌黄给谁听,难道当我们都是傻的吗。” 闻言,人群中响起声音。 “就是,玉家做生意都多少年了,她家的布从来是物美价廉,怎么到了你手里,无凭无据的就掉了色。” “人家玉小姐亲自过来和你协商,你拿不出证据,光凭着一张嘴,真把我们大家当成傻子了吗?” “我家从爷爷那辈穿玉家的布料,从来没有过问题,我看是你故意来找茬的吧。” “感谢各位仗义执言。”玉黎清微笑道,“让各位看笑话了,为表歉意,今日到我们布庄买布,通通让利一成。” 听到这儿,人们哪还有闲心再看那商贩演戏,都进店去了。 等人群散了,玉黎清才招手让人高马大的家丁上来,把那满口胡言的商贩给打走了。 玉天磊在马车里看完了全程,等女儿走过来,探出头来问,“是不是卢家的……” 玉黎清也不遮掩,“八成是,我倒没想到他们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说着,笑了一声。 玉天磊摇摇头,“跟卢家结下仇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父女两人正说着话,玉晟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插话道:“依我之见,不如堂妹和江公子尽快成亲,也好断了卢家的念想。” 他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卢家觊觎江昭元,借着此事督促二人成亲。 对他的提议,玉黎清理都不理,反质问:“外头那人一看就是来碰瓷的,堂兄怎么不把人打出去,反留他在门外胡说?” 突然被问,玉晟有些紧张,“这……这么大的事,我怕处理不好,坏了玉家的门面。” 是怕坏了玉家的门面,还是不想因此和卢家交恶,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玉黎清转头对父亲说:“父亲,未免他们日后再来生事,不如把这几个门面就交给女儿打理吧,总归卢家人是冲着我过来的,可别让堂兄受到牵扯。” 听到这话,玉晟顿时慌了。 眼神从惊讶到慌张,又装出一副从容的模样说:“堂妹说笑了,这管理铺面可比打理织坊要麻烦多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