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絃,也难免生出怨怼。 沐攸宁说得模棱两可,听起来倒像在表明自己不会像师父一样付出真心,然沐殖庭又如何不了解她?对上她那乖顺无害的眼神,刚到嘴边的责骂又生生被憋回去,再是不愿,他也知晓话该止住了。 她弯唇笑笑,对半身探出门外的澄流招招手:“澄流,你要出去吗?我可以代你守着小道长。” 沐殖庭瞪了她一眼,用力反擒住她手腕把人扯到身后,惹得沐攸宁痛呼出声,眉头紧皱。 澄流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觉得这对师兄妹的相处怪异,看似平静又藏暗涌,说有暗涌,却拍不出丁点浪花。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他诚实道。 沐殖庭听罢轻笑,故意对沐攸宁说:“师妹瞧瞧,他根本不需要你,还是省下力气,别做些无意义的事为好。” 赵清絃此行伤重,便是不为沐瑶宫的事杀进恒阳教,就结果而言他们亦是得益,沐殖庭这样不知恩地说赵清絃坏话实在叫她不满,大有把人随意利用后再不管生死的意思。 她愈想愈替赵清絃感到不值,嘴唇一抿,立刻抽回了手,赌气地道:“是师叔去求他救你的。” “我未沦落至要个病秧子营救。” 沐攸宁定定地望着沐殖庭,心道他果真很介怀赵清絃插手恒阳教的事,言谈间无不贬低之意,心头发涩,问道:“那我呢?” 沐殖庭怔了怔,略有犹豫,语气低落地道:“更不需要。” 沐攸宁一哂:“看来师兄一个人就很厉害,那么,自也不需要我相陪。” “胡说。”沐殖庭回头看她,终是轻叹一声,似是妥协,拉着她的手抬步:“走了,今日早些回来让你陪他。” 澄流辨不清最终是谁作出退让,然亲眼见证两人相处的画面,似乎比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目送二人下楼,思忖半晌,也选择出外一趟。 *** 云河城内有东、西二市,东市酒肆骈阗,西市乃金银彩帛之铺席,以南为茶坊勾栏妓馆,北去皆民居药铺。 二人正朝北步去。 沐攸宁揉着手腕被掐红的地方,跟在沐殖庭身后一语不发。 相比把人留在客栈,沐殖庭宁愿她与自己生闷气,他脚下稍顿,回头问:“很痛?” 沐攸宁移开目光,不情不愿地应道:“还好。” “去医馆。”沐殖庭大步向前:“买些外伤的膏药。” 沐攸宁愣了愣,不过是有点痛,称不上受伤,根本就没必要浪费钱,她急步追上:“小道长那处也有治外伤的……” “宁儿。”沐殖庭再又捉住她的手,语气不善:“他归他,现在送你膏药的是我,可记清楚了?” “不就是药吗?”沐攸宁眨了眨眼,不解问道:“为何要浪费钱?” 沐殖庭抿唇,道:“送你的就不浪费。” 沐攸宁住了口,她知道再怎么解释,沐殖庭认定的事都不会因她而变,倒不如省点力气跟上。 前方的药铺聚满人群,两人随意走进一家医馆,大夫确认沐攸宁手上的伤并无大碍后便提笔处药方,边写边低声叮咛忌口,然她只顾看外面的热闹,心不在焉地支吾回应,被沐殖庭敲了敲头。 她摸着头,不由凑近沐殖庭身边问:“师兄,他们在做什么?” 沐殖庭瞥了眼,语气和缓不少,耐心答道:“记得袁少永吗?” “当然,酸文假醋的,装也装不像。” “他惹事了。” 沐攸宁望着他,眼底并无太多异色,唯向他求证心中猜想:“东风道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