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身陷囹圄都是有可能的,毕竟对方的权势那么大,而自己做的事又证据确凿。 虽然看不到手环上的时间,但路昭知道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完了,路昭想,伯父伯母还等着明天带他去月光城呢,但是他去不了了,还有师父,因为自己考上机械系那么高兴的师父,必定也会很失望,还有邈邈,还有远在故乡的姨婆…… 路昭想到自己会让那些关心着自己的人失望的时候、想到自己会一辈子带着犯罪标签的时候,心里就难过得透不过气来。禁闭室又黑又冷,右手可能骨折了,身体又维持着一个很难受的姿势,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对于未来的恐惧,路昭的额头抵着冰冷坚硬的地板,眼泪顺着眼角流淌着。 *** 妈妈, 我该怎么办? 路昭 *** 冀恒进入禁闭室的时候,路昭已经浑浑沌沌了,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才茫然地转过头。或许是因为已经悲伤到极点了,心情变得麻木,他竟然不再害怕对方。 冀恒看到路昭无助地躺在那里,心脏就开始抽痛,然后路昭木然的眼神又在他心里加了一刀,等到跪下去解路昭的手铐时,发现对方的手腕已经肿的惨不忍睹,冀恒差点眼前一黑。 抱起路昭的时候,冀恒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发抖。 路昭被冀恒打横抱起,他的脑袋搁在冀恒的肩膀上,冰冷的地板换成了温热又有弹性的肌肤,路昭迟钝地反应过来冀恒没有穿上衣。 这是做什么,要送他去坐牢吗? 但是最后他被放进了一个治疗舱里。 治疗舱里的光线很柔和,手腕的伤不那么疼了,路昭迷迷糊糊的想着是不是治好才送他去呢,一边想着一边昏头昏脑地沉睡了过去。 冀恒情绪低落地守在治疗舱旁边,设备检测显示路昭除了腕骨骨裂以外,还有些脱水症状,而这些都是他造成的。 隔着治疗舱的透明罩,可以看到路昭苍白的睡颜,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他应该……怎么做呢? 路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很陌生。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路昭恍恍惚惚地想,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午的时候,师父在穆大师的车间理处理一个零件,他帮忙切割,午餐是穆夫人准备的,她是一位优雅又美丽的女士……不对,穆大师是爸爸的哥哥,所以穆夫人就是伯母,伯父伯母要带自己去月光城,那里是爸爸长大的地方……那么这里是在月光城吗? “路昭。”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个声音——让他心惊,路昭猛然转头,他看到了冀恒。 这是路昭知道冀恒就是殖民星那个大人物之后,第一次认真的正眼看对方。 此时冀恒正坐在床边,他穿着一身便服,上身是浅色的短袖,衣服材质柔软,没有作战服的硬朗,也不像机甲服那么贴身,使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平和一些,没有了压迫感。他一手曲肘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探过来似乎想摸路昭的脸,目光中还带了点担忧和关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