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色皆是一变, 虽说当年武林上将尹家的祖传剑法说成了邪门剑术, 可是妄图得之的人却不在少数。 毕竟那样厉害的招式, 能学得便可成为武林翘楚, 到那时谁还管什么邪门不邪门。 尹家剑法邪门之处便是在于那招式, 有人见得过尹家家主出剑时的样子就能领会其中的巧妙, 只因为那一招一式甚是连贯流畅,好像天生便应是如此。 但那招式却不是固定的,千变万化, 不像是由单单一本剑谱学成的, 倒像是学了几千几百种式法再随意衔接上的, 偏偏运用起来又如行云流水, 硬是找不出任何破绽。 所以苏小公子那时才说“尹家的剑招无人能破, 无人能挡。”。 就是因为这招数实在周密得可怕,所以他人在使用这剑法的时候,总会叫人产生一种是剑在驱使人而非人驾驭的剑的想法。 毕竟人再怎么厉害都是会有弱点的,一个分神,一个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性命不保,可是尹家的剑术却从来没有失手过。 所以十几年前才被孟家借机捏造出尹家剑法是邪门歪道的说法。 江湖传言,习之尹家剑法,时日若是久了, 便会被剑操控,失去自我的控制能力,最后沦为剑的傀儡。 众人皆道尹家家主当年便是。 否则怎能以一人之力与百族抗衡? 但也有人道出当年尹家家主是为了妻儿最后放弃抵抗的, 若是已沦为傀儡,又怎么会保存有人的情感? 所以这事情其实也算不上有什么定论。 沈洛平听到关于尹家的事情终于提起来一些兴趣,便驻足在了酒肆门口,这时候孟知鹤已经将众人的话题都引到了自家身上,又开始吹嘘起当年孟家是如何为武林除害灭了尹家的事迹。 他描绘得倒是生动形象,一波三折,比说书的都精彩,要不是因着他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都要叫听的人以为当年的事情他也亲身经历过。 沈洛平觉得好笑。 而且不止他一个人觉得好笑,离孟知鹤不远处有个人听了他那样一段长篇大论便禁不住嘲讽道:“孟公子倒忘了,那时候若没有苏祁两家,孟家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二流剑术族派,哪里还有机会顶了尹家剑法天下第一的位置。” 这人明显是来找茬的,话语皆是对孟家的不屑与讽刺,孟知鹤哪里忍得住,当即便道:“哦?不知阁下是出自哪族哪派?倒对而今三大族之一的孟家指手画脚起来了?不如报上名号叫我们都开开眼界?” 那人只是笑,话语间透露出几分洒脱不羁,沈洛平偏过目光去看,只看到一个年岁约莫三四十的中年男子,一身灰色衣裳倒是朴素得很,相貌算不上多俊朗,倒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那人轻声道:“在下付清篱。” 沈洛平没听过这名字。 在场的人似乎也没多少人听过,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是他!当年专门为尹家家主铸剑的付清篱!” 沈洛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有关尹家的传言皆是讲那剑术如何巧妙如何神奇,却很少提及使用的剑如何锋利如何削铁如泥,像苏小公子也说了,尹家剑法有利器便能伤人,并不拘束于一把长剑,那……专门请铸剑师的意义何在? 很快就有人给众人答疑解惑了:“虽说尹家的剑法独步天下,向来以霸道的招数强势压制对方,但尹家家主一生却只用过一种兵器,从未换过,那便是付大师铸造的宝剑。” “那宝剑难不成有什么稀奇之处?” “这……倒没有,见过的人都说只是普普通通,虽说是宝剑,但也是一把宝剑而已,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沈洛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