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了许多种,还是不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我既想叫你伤心,因为你是为了我而伤心的,可是我又舍不得你难过。 我想,干脆让你永远都不要知道了。 我这样对你,你总是会想离开的。 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就把你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肯定是不会回来见我的,所以,我们就可以这样相隔千里,各自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这样也挺好的,是不是? 你要是离开我,去过崭新的生活,也是很好的,你还那么年轻啊,理应拥有最好的,是我拖累了你。 我还是太自私,想留你在身边更长的时间。 你留在我身边,我是很高兴的。 可是你不开心。 我不敢再去问你,对我是怀着怎样的一种态度,我是真的不能承受你的答案。 我还是个懦夫。 我用自己的想法定义你的思考。 却不敢去亲自确认一下。 反正我都要死了,死之前,就最后再欺骗自己一次吧。 你还是喜欢我的。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我希望,我的存在从你的生命中抹去,再也不要回想起了。 我对不起你。 但是没有机会跟你道歉了。 反正我从来不是正人君子,无所谓这些。 外人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人。 至于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我情愿永远不晓得。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上台拿着话筒,穿着正装站得笔直,对着台下的人微笑示意,你说你叫何逸。 这一幕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我始终是忘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天睡着了orz ☆、弟弟他总想黑化 沈洛平最近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 梦中的男子长身玉立,紫色的宽袖长袍上绣满了旁人看不懂的复杂花纹, 仿佛是古老的咒文。 繁冗的衣饰掩不住清峻的身形, 露在袖口外面白玉一般的手正执着一把泛着泠泠银光的长剑, 端叫人看着就觉得一阵森寒。 男子略微勾了勾唇, 更衬出面容的俊美, 沈洛平一步步缓缓上前, 直至与男子对视,这时他才发现,男子的眼眸含霜, 仿若覆了一层碎冰的湖水, 寒气笼罩。 “我以为, 你不会来了。”沈洛平道。 “大哥。”男子开口了, 那嗓音是说不出的低沉动听, 好似珠玉飞溅,又宛若泉流击石,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听者犹如置身冰窖,连骨子里都渗出了森森寒意。 “大哥,今天我来,是为了杀你的。” “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沈洛平能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长刃自身体里抽出的那一个瞬间, 男子露出的一个笑容,既不是愉悦的笑,也不是苦涩的笑, 是一种他从未在男子脸上看到过的神情。 他忽然就想到了多年前,那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影。 那个无助、彷徨又绝望的身影。 沈洛平再次自不愿回想的梦中醒来,只觉得十分疲惫。这样整夜整夜地重复做梦,倒不如不睡。 脑海中还是忍不住浮现了那个人抿唇横眉的样子,沈洛平禁不住低吟出声:“寒流。” “大哥,你叫我?”正在书案前整理散落宣纸的少年应声而答,走进了隔间,沈洛平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将目光转了过去。 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容尚有些稚嫩,但已经可以看出眉宇间的俊朗不凡,那是一张与梦中的男子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但少年脸上如同清晨新日一般和煦的笑容却是梦中的人没有的。 沈洛平看得有些恍惚,许久都忘了将目光挪开,少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只是唇边的笑意更添了几分。 最后是沈洛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有些窘迫地咳了一声,少年便上前去关切道:“大哥没事吧,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沈洛平摇了摇头,问:“寒流,你二哥昨晚几时回来的?” 少年听到这话脸色微变,有些犹豫的样子:“二哥他……还未回来,可能是累了,就在那里歇下了。” 沈洛平听了很是不悦的样子:“等下吃过饭,你随我一起去找他回来。” “好,那我先去打水给大哥洗漱。” 待少年出了房门,沈洛平似乎陷入了沉思。M.zGXxH.org